千疮百孔,密密麻麻,全是被啃出来的小窟窿。
吴邪感觉“自己”头皮都快炸开了,被吓得身体僵硬。
“......”
不远处,白荧两人未见恐惧,只是微蹙了蹙眉。
仔细看,尸体上的黑虫子很像是一条条的蜈蚣,躯干多节,多足。
这个认知,让吴邪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张家古楼里的巨型蜈蚣,从而觉得十分不适。
再仔细一看,却发现那并不是蜈蚣,但也差不多。“水蜈蚣”,也叫“水夹子”,会吐毒。是龙虱的幼虫,也是一种水生的肉食性昆虫,因其幼虫长相酷似蜈蚣得名。
“水蜈蚣”体型呈长圆柱形,有一对钳子似的大颚,躯干多节,前三节各有一对足,两侧各具单眼六个。
在西双版纳和云南,以及贵州少部分地区会把这东西当成一盘菜,煎炸来吃。
不过,那尸体上的水蜈蚣为什么看着比平常的大得多,每一只大约都有半个手掌大。
“......”
这时,有一部分水蜈蚣从尸体上滑下去,利用六条足开始爬。
或许是感觉到张起灵身上的特殊,让它们畏惧,不敢往他那方靠。就纷纷往白荧的方向爬去,有几只竟然攀上了她的脚。
见状,白荧脚尖一抖,几只水蜈蚣落下,她便往张起灵的身边走近了几步。
张起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动作。
“......”
但是,吴邪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张起灵微不可察地往白荧身边挪了一小步,侧过身,挡在那些虫子前面,使得那些黑家伙不敢再上前。
这个动作非常非常细微,如果是其他人肯定注意不到。但是,吴邪刚刚就一直在关注着他们,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以他对闷油瓶的了解来说,闷油瓶并不是这么细心的人,这里的“细心”指得是对旁人的关注。
要知道,闷油瓶这个人组织纪律差得要命,常常搞失踪,才不会管别人怎么想。他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很少把注意力分给旁人。要是他突然关注你,你就要小心了,因为除非是你遇到危险快死了,否则他一般不会鸟你。
所以,张起灵刚刚那么“贴心”的举动,在吴邪看来十分令人意外。
白荧对于闷油瓶来说,终究是不同的吧。
“.......”
第二点让吴邪感到意外的是,白荧的血,不驱这些东西吗?
身为小哑巴和江月的完整个体,她们的前身,白荧的血并不像张起灵一样能驱邪?可是,为什么后来分/身后的江月,又拥有和张起灵的血一样的作用呢?
第一个疑惑,埋下了。
“毒死的,”白荧忽然道,“但不是这虫的毒。”
她是在说那具尸体的死因。
离得远,吴邪看不清那具尸体的细节,但白荧应该看到了什么东西,才确定的吧。
张起灵没说话,该也是认同的。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林子的深处,眸色幽邃。
“里面。”
闻声,白荧和“自己”同时抬头看去。
这片林子的树木参天,阳光照不进来太多,整个色调显得阴暗而寂静。林子深处,交错的枝桠,树上缠生的藤条,如同一张张大网在林中铺开,让人有一种步入别人设下的“天罗地网”之感。
如果是拍恐怖片的话,这林子就是最好的取景地。
忽地,张起灵轻声道。
“鸟叫,没了。”
闻言,吴邪也发现了,原本林间的清脆鸟叫,不知什么时候没了。
不远处的白荧微微皱眉,瞥了眼脚下的尸体,又收回视线,看着林深处道。
“进去看看。”
话落,她和张起灵同时动了,两道黑色的身影慢慢朝着阴郁的深处走去。
两人走远一段距离后,吴邪能感觉到“自己”纠结的内心,想跟上去看看,但看着林间那具爬满虫的尸体,又觉得顾忌和害怕。
但最终,还是抵不过好奇,咬牙跟了上去。
就这股子好奇劲儿,吴邪觉得这小子和自己是真像。
“自己”隔着一段距离,小心地跟在两人身后,身边的树木越来越密,光线也越来越暗。偶尔吹过一阵风,只觉得阴气逼人。
吴邪忽然想起,这个方向,好像也是刚刚那几个苗人离开时的方向。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前面的树木由一种青翠色,变成了一种深青色。枝桠间,好像站着很多人,在往这边看。
待到走近了,“自己”才发现那哪是什么人啊,分明是一群被风干了的干尸!
干尸身上还穿着黑色的苗服,面目都十分狰狞,想必死前一定十分痛苦。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树上站着一群正在惨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