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说浅尝辄止还真就浅尝辄止了,不是说就那一天浅尝辄止,而是一直到了楚国,徐芷兰都没见他再用过。
这一路上徐芷兰郁闷了不少,觉得自己亏大了,赔了夫人又折兵,这跟她之前想象和预计的完全不一样,越来越搞不透嬴政的内心了。
他们找了家驿馆休息,安排好房间后,徐芷兰便要出去了。
嬴政拦住她道:“上哪儿去?”
“去一个你不认识的地方。”
“为什么不带上我?”他看徐芷兰是单独出去的。
“因为带上你没有用,是累赘,是负担。”
徐芷兰诚实的语气每次听嬴政都觉得生气和扎心。
但他还是想去,不信任徐芷兰道:“不带我别想出去。”
“大哥,真的不能带上你,你去了就没效果了,我要投石问路,抛砖引玉,你是压轴去的,不能一开始就去。”
徐芷兰像是在说谜语,嬴政云里雾里的。
不过他又被徐芷兰拉回房间里去了,给他竹简和笔。
“你要干什么?”被徐芷兰按在桌案边,还把笔塞进他手里,竹简给他摊开,嬴政表示很不解。
这种强迫他写字的感觉就像签字画押一般,令他想起不好的往事,脑海里总联想出徐芷兰要逼宫篡位。
然徐芷兰并没有空理会他在想什么,而是自顾自地说:“我说一句你写一句。”
“写什么?”嬴政不满道,眼见着就要放下了笔。
徐芷兰见他欲撒手不干,大喊了一句,“快写!整天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又把他摁回去了。
嬴政额头青筋直跳道:“你要造反是不是!”
徐芷兰立马转好言好语相劝。
“大哥,你就听我一言,先写,先写出来。”
“手累,不想写,你叫赵高帮我写。”
“不行,必须你写。”
“他字比我好看,我很欣赏他的字迹。”
“他字迹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得你写。”
徐芷兰反复强调他写,表情不像是坑他的,嬴政与她讨价还价争吵半天后,终是退让了一步。
他提笔道:“说。”
于是徐芷兰清清嗓子道:“楚使子虚使于齐,王悉发车骑,与使者出田,田罢……”
“等会儿,”嬴政听着这第一句就觉得不对劲儿,忙喊停了,他回过头来望着徐芷兰,带着审视发问:“楚使子虚是谁,为什么要使于齐?王悉又是谁?我们赶车的人不是赵高吗?”
“哎呀,你问题真多!”徐芷兰烦躁道:“王悉不是一个人,你听清楚,那是齐王派来陪子虚打猎的,那就改成楚使赵政使于齐,赵高发车骑,与使者出田,田罢……”
“我是秦人,不是楚使!你少在这里给我乱安身份!”
徐芷兰不知该怎么跟嬴政说了,抓狂道:“是,你是秦人,你就写是子虚不就行了么?非要较真干什么?”
“因为我怀疑你居心不良。”
徐芷兰顿时语塞。
她只好跟嬴政说实话道:“我要去拜访宋玉,不能空手上门,所以我要投其所好,带上一卷足以品鉴的文章去。”
“宋玉?”嬴政在脑瓜子里快速搜索了一下这名字,有点印象,印象不是太深刻,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徐芷兰在旁提醒他道:“登徒子。”
“你才登徒子!”嬴政条件反射性地回怼她一句,以为徐芷兰没事找事,嘴又犯贱了骂他。
“我是说宋玉写的登徒子,不然这个人尽皆知的色名哪里来的?”
徐芷兰这样一说,嬴政对上号了,奇怪徐芷兰拜访宋玉干什么。
“当然是拉拢拉拢他,和他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帮你宣传一下。”
“宣传?”一听宣传嬴政慌了,脑中想的倒不是人人赞誉的美名,而是怕出丑丢人,变得和登徒子一样背负调侃的骂名。
他当即便不同意道:“别给我画蛇添足多一道子,我不需要人宣传。”
“那你怎么进稷下学院呢?有人推荐总比亲自登门要好。”
“我不需要推荐,我那么的出类拔萃,一表人才,还需要人推荐吗?”
徐芷兰:“……”
她有自己的主见,比嬴政清楚不先勾搭上宋玉的利害,说道:“相信我一次吧,我是那么的爱你,为你所做出的每一件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再三思考的,不会给你帮倒忙。”
因是实在不想听徐芷兰说的每一句话,都要以爱的名义绑架他,嬴政换个问题道:“那你就能确保你所写的东西能入得了宋玉法眼了?”
原来叨叨了一堆,不相信她能写出比宋玉好的文章才是重点。
俗话说天下文章一大抄,看你会抄不会抄,她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