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扛着锄头和铁锸纷沓而至,宁芈冲破阻碍道:“你是存心来找我茬的吗?出门问卦看通胜没有,若是碰上馀事勿取 ,我跟你没完!”
哪有随随便便不看历数就跑别人宫殿大肆动土的,太不吉利了,她极其忌讳,也很恼怒。
秦王压根不听她讲,挥挥手,命令两旁宫卫把宁芈拖拽回去了。
宁芈再次被阻绝院外,气得只能隔着拦她的卫兵喊,不敢靠近他们手上持握的兵刃锐器。
她发誓一定要去祖太后那里告他。
宁芈说到做到,指着秦王引起他的注意力,摆出一副要开道祖太后那里的冷架子逼他就范。
秦王像是出门在外遭遇了恶童挑衅,结果恶童打不过他,回去找强势长辈来教训他的感觉,郁闷的看着宁芈虚张声势,带着一群宫人随侍撑大场面浩浩荡荡的排着长龙去了。
秦王评价了一句无聊,随后便将宁芈去告状的事情抛之九霄云外去了。
大概等了一个多时辰,刨掘挖土的宫人来报,并未在土里发现什么。
看来诏书不在徐芷兰这,秦王沉下脸色般的想着,正思忖间,发现徐芷兰随意迈着谁也不认的步子回来了。
徐芷兰也在低头想事情,没注意前方院子里七零八乱,等她彻底进来了,置身在房门外,准备推门进去这才察觉地上散乱着衣褥内衫,她脸色难看的翻了翻,全部捡起来,看见里面夹藏掉落的还有她用来裹胸的报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对着四周宫人咆哮。
“你们谁那么缺德啊,连女人的胸布也翻,还撕了个稀巴烂,有恋衣癖是不是!这青天白日的就忍不住生理的癖好偷偷作案,还有没有良心了,简直禽兽不如,龌蹉变态!”
负手伫立在院子里的秦王就默默眯着眼听着,嘴角微微上扬,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在笑,所有人皆晓徐芷兰骂得是谁,冷汗涔涔,唯独徐芷兰不知晓还在一波接一波的怒骂着。
秦王不怒反笑嘴角越扬越高,最后终于忍受不住,垮下嘴角喝斥道:“住口,这么聒噪,没见寡人在这吗?”
徐芷兰闻见秦王声音,顺着望过去,看见真的是秦王立在那里后,眨着眼睛不可思议。
她方才进门想事情太入迷了,竟真的一时没瞅见秦王站在院子里,那她刚刚怒骂的姿态都被他看见了?
回想自己刚才骂人的言语确实有伤大雅后,徐芷兰走过去给他道歉,问着他道:“大王知道这是谁干的吗?”
她请求秦王做主帮她把元凶揪出来,就地按宫法处决,赵高快要憋不住的看向自家大王。
秦王内心怒气翻涌,但外貌神情却端得一脸气定神闲,他不动声色的望着徐芷兰挑眉,轻轻摇头道:“不知,寡人来时,你屋外已经是这样了。”
徐芷兰失落道声是么,很是愤恨可惜的跺脚,她冲秦王不甘的抱怨道:“真是便宜那觊觎我体香的淫贼了。”
秦王:“……”
他没想徐芷兰这么自恋,凭借几件丢弃在外的衣裳也能构想,无语过后,平静开嗓,“你收拾收拾随寡人回宫。”
秦王命令来得太突然,徐芷兰还抱着一堆无所处置的衣裳怔楞发呆,赵高过去推推她道:“就是上次你让我办的事办妥了呀,大王今日可是亲自来接你的。”
赵高知晓秦王的意思,欲用接她一事换掉她想淫贼是谁的事情,而且这里不能久待,等宁芈告状回来,淫贼是谁自然就暴露了。
徐芷兰一听果然心情转好,她有些受宠若惊,立马回屋迅速打理去了。
她收拾得很快,不到半刻钟,迷迷惑惑的望着门外被挖得堆砌老高的泥土包子跟随赵高一同出去了。
坐在车上,车内优雅寂静的环境迫使她好好想起了今早去成蛟那里的事情,狗胆望向对面端坐的秦王道:“大王最近小心些。”
秦王感觉莫名其妙,本欲不想理她但还是慵懒的回了一句,“你在关心我?”
徐芷兰皮笑肉不笑,咧着嘴露出大白牙道:“是的,我在关心你。”
徐芷兰还有空在车上给他顽皮,秦王想马上就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他换了一个手臂支头,沉思问道:“是不是你去了成蛟那里。”不然怎么会说出让他小心的话。
徐芷兰称赞一声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大王的眼睛后,试探性的说道:“成蛟好像去了太后那里,他有恃无恐的,应该是抓住了大王您的什么把柄。”
秦王眼神一下子就澄清透亮了,好似梦中惊醒一般直坐起,他冷下脸道:“什么把柄。”
徐芷兰不确信他心里是怎么想,但甩锅还是要甩的,犹豫不决道:“应是知晓了先王写过废立太子您的遗诏。”
秦王瞳孔收缩大惊,过后想通什么道:“你这是在推卸责任?”
徐芷兰诏书没找到去了成蛟那里察觉风向不对自然内心害怕紧张,她回来的路上非常惶恐,想着若是让成蛟得了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