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次。”葡萄味的汽水……她记得,有一次碰巧遇见越前,而她突发奇想喝一杯汽水,越前他恰恰拿走了那瓶葡萄味的汽水。
还真是……有够诚实的呢。
千翎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但她的眼皮依旧像两个沉重的铁块。她可以感受到身体逐渐沉入梦乡,尽管周围的嘈杂声伴随着黑暗的影子依然存在。
肩膀一沉,他一震,视线缓缓从赛场移至她的额头,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她高耸的鼻梁,浓密眉毛下的凤眼微眯,不是完全的黑发由一个抓夹盘起,稀碎未扎进去的碎发无意贴着他的耳廓。缠绵的呼吸声若有若无。
睡……睡着了?!
枕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越前呆滞几秒,遂叹气,还是把视线望向场上。中场休息时,他这个替补应当是留在候补室的。但他不知怎的就逛到了观众席。
“嗯……”
是她在发出这种声音?他微微一怔,对于长谷川千翎,她的出现好像总是很神奇。尤其她会不经意帮到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对她的印象就是,长的很高的女性。后面几次就是如同手冢部长那样挺拔不苟言笑的人。
总觉得她很让人猜不透。是什么时候会注意到她的,大概就是在那场舞台剧谢幕时。
那次如亲身体验过的经历,后来他想,多半是看的入迷了。
后来她和部里的菊丸学长走的很近,听他们说是同班同学。
能和菊丸学长做朋友的人……他倒也看不出什么。只是在青学,能遇见她的场合多了。
忽然,一道黑影挡住了他的视线,凯宾握着球拍,居高临下地像是在审视他一样。
“前辈?”他低声喊了句。他故意弯了弯身,没有预料的惊醒,她跟着他一同倒过来。
从口袋里滑落出来的手机掉到地上。越前叹了口气,抓起手机把玩着转了几圈,他可没拿走别人手机的习惯。横放进她的口袋,等他回过神,他距离她的脸近乎毫厘,褪去昔日凌厉的神情,她如今倒是友善多了。
他不易察觉地笑了声。
她睡得很沉。也是,这么喧闹的地方都能睡得着,可见这点动静是叫不醒她的。
帽檐挡住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见他勾唇一笑,下一秒把冰凉的易拉罐贴在她的脸上。
一两点水渍黏在脸上,千翎揉了揉眼睛,发生什么了?越前不由分说便将易拉罐塞进了她的手里,她也没意识地接过,“啊?”
“继续睡吧,前辈。”
“哦……”她睡着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感觉好像还在看比赛呢,耳朵是能听到一点声音的,只是眼睛睁不开了而已。
越前站了起来,见她依旧迷迷糊糊,几步跨到廊道,对上凯宾挑衅的眼神,“呵……”
千翎醒了没一会儿,又开始打盹,身体不受控制,明明大脑还没发出指令,手已然把饮料呈到她唇边。
喝了几口,脑袋一沉,又睡了。
半晌,久到千翎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周围的情况,突然,全场爆发出强烈的掌声,千翎猛然睁开眼睛,警惕地望着四周。抬头的动作过于用力,颈部一阵刺痛,她身体一僵,抚过自己的脖子。
抬眼望去,场上只剩下越前和另外一个外国少年。
越前不是说自己是替补吗?替补上场,那么应该代表……
前面有人平局或者弃权。千翎看了眼大荧幕的比分,凯宾这个名字出现了两次。第一次是和切原的比赛,从比分可见他们的比赛没有完成。
切原弃赛了?
可能是上一次切原与不二的比赛给他带来的印象非常深刻,以至于她还有些怀疑。
一醒来便是越前赢了比赛的局面。
这就结束了?
散场时,她看到手冢出现在了场地内,她竟然没看见吗。
手冢从德国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心里油然升起一股不咸不淡的失落感,也不深究因何而起,但也不禁产生了一丝好奇。
他的手肘是恢复了吗?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想完全恢复受伤的手肘,尤其涉及到关节骨头,真的这么快,还是放心不下青学网球部众人呢。
脚步轻盈地跟在他身后,她决定默默地观察他一会儿,也许能从他的举止中窥见一些他的秘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看见越前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不过她想看清楚的时候,他已经低下头跟着手冢一行人进入候场区了。
其实从比赛开始的时候,她能察觉到一缕视线总往她的身上靠。余光扫过周围一圈,也没找到那个人。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她自己多心了。
跟着安全人员的疏散引导,她走出了体育馆。
应该是昨日洗澡时把手表落在浴室里了,她淡定自若地伸手摸向口袋,嗯……手机……不见了。努力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