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程染雪这般一搅和,今日程牧乘这宴席便算是被败了兴致。来赴宴的宾客用完了午膳便纷纷告辞离开了,原本的热闹瞬间恢复了平时的冷清。
原本孙蓠是打算回宫的,只是准备离开的时候被程牧乘给拦了下来,“中午之事终究是皇兄的不对,一味偏听了小五的话。”
“皇兄不必在意,人非圣贤,况且您也是半途中而来,未知全貌难免误判。”
至于中午那件事情,孙蓠并未打算揪着程牧乘不放,但是这笔账须得和程染雪算个清楚明白才行。
“方才,为兄已经与小五说过此事,她已知错。我便想着留你们再府中用个晚膳,到时候让她与你们都道个歉。”
程牧乘这稀泥当真是和的好,可是程染雪与她之间并非只是道歉和一起吃顿饭就能解决的。
若是她真的有心情,这顿饭吃便吃了。可程牧乘如今的意思分明就是,只要自己应下了,便是原谅了程染雪。
世上哪来这么好的事情?程染雪对着她发疯,她可是没有这般宽广的心胸就放过她了。
孙蓠微微一笑,开口婉拒,“多谢六皇兄好意,如今天黑的太早,若是当真吃完了一顿饭,只怕是天都黑了。”
这便是不愿意留下了,程牧乘这会儿也不能拦着两人不走,此事只好作罢。
“既是如此,我便送你们一趟。”虽说此事在辰王府已经了结,但是孙蓠回宫之后,程牧乘也担心她与皇帝说些什么。
还是他亲自送回去,至少路上再与她谈谈更为稳妥。
却不想,听得女子道了一句,“路上有掌宫与我们同路,便无需辛苦六皇兄走这一趟了。”
若是这话在旁人听了,并不会多想,婧弱年长她们,又是皇帝身边的人,做事妥帖,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是程牧乘听起来,像极了孙蓠已经知道了什么。
他盯着孙蓠,试图从她的双眸之中看出一丝被他窥见的慌乱。
没有,什么都没有。那双杏眸含笑看着他,幽深却纯粹,好似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多想罢了。
“六皇兄为何这般盯着我?”孙蓠笑着,眼角勾起,那目光中便又添了几分意味深长。
“无事,”程牧乘沉声道,“今日之事,本王会想法子给你个交代,至于路上,便劳烦婧弱姑娘了。”
“王爷言重了。”婧弱在旁边垂头应声道,却不曾抬头看他一眼。
方才,孙蓠她们离开后,她便被人带着又回了一趟他的书房。原想着今日能来此恭贺一番本是奢望,来了却是发觉,或许他根本不想自己来。
尽管他在自己的面前掩饰的很好,可是目光中那一抹稍纵即逝的厌恶与不耐,终究被她察觉出来了。
心中莫名涌入一股难言的凉意,其实上回他在宫中拒绝她的帕子时,她便隐隐有了这般感觉。
还有方才,她分明看清楚了程牧乘看向那位姑娘的目光,和看其他人的不一样。
看来,她做了这么久的梦……应当要醒了。最后,她只帮他做那最后一件事了。
回程的路上,孙蓠特地在胡记酒楼绕了一道,她安排了人在那里守着买酒,这一批带回来的可不算少。
程诃看着有些心里头痒痒,老实说,上一回,孙蓠给他尝的那酒,滋味的确很是不错。
试探的伸出爪子,想从这里头顺走一坛子。还没来得及摸到,手直接就被孙蓠一巴掌拍没了。
小暴君不满的看了一眼守在边上的皇姐,触及孙蓠发凉地目光,忍不住委屈的将手收了回来,忍不住在一旁小声嘀咕着,
“不知滋味时,你倒是逼着我喝,如今想喝了,你还不愿意了!”
便是上回去玉枝殿中,孙蓠给他温了杯酒,之后他便记上了这般滋味,当真是极好的。
不过用也没有机会再得来一坛子酒喝,今日瞧见这么多,反倒是不给他了。
早知道,他就应该也带松贵一同来,也抱俩坛子酒回去。
“不是不让你拿,你年纪尚小,这么喝不合适。”孙篱轻飘飘一句话就把程诃给打发了,也不敢说啥。
末了,她还要再加一句,“除非是我让你喝的,不然不许碰这个!”
程诃:“……”太过分了!
回宫后,婧弱向两人告辞回了太极殿,孙蓠还有打算,也把小暴君直接给打发走了。
走的时候,程诃还忍不住一步三回头,心心念念的看着孙蓠那放的酒。
一刻钟后,孙蓠将所有的酒都挪到了皇后殿中。
唐宁朝稀奇的看着这些酒,她记得那个小丫头好似也很是喜欢这一口,这是忍痛割爱啊!
旁边的季司正看着面前摆满了桌子上的酒,心中有些忐忑,“殿下说这些是她的心意,还请娘娘收下。”
面前摆了这么多的酒,唐宁朝瞬间觉得自己手里头的茶水不香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