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场的除了此三人,还有梁羽、其他两名六王府侍卫,和祝卿臣的随行军医。几人闻言大惊,眼睛里都放出对八卦的渴望之光。
祝卿臣身体一僵,而江知野直到此时才觉得当时的承诺太过轻率。若不是救父心切,也不至于连个期限都没有加上。
又回首想来,以当时的情形,江肃白已经下狱,江府前路难测,只要有一线希望,哪怕去给任何人为奴为婢,她也都是肯的。
“王爷身份贵重,还请慎言!”祝卿臣字字沉着。
梁羽听罢起身上前一步,却被萧忆抬手拦下。
江知野见祝卿臣心绪不乱,自己也淡定了几分。
于是站定辩驳道,“王爷,当初您答应带我入胶东,我亦承诺一路可做女婢,若家父能洗清冤屈,您就是我们江府的恩人!定当重谢!”说着郑重的屈身行礼。
祝卿臣闻言眉目松动。
萧忆沉默些许,而后垂目一笑,“依你的意思,此诺只在胶东,到了都城便都作罢?”说着向江知野投去一个狡黠的目光,
江知野被盯得浑身一颤,一种被算计的预感涌上心头,当下却也只能犹豫的答到,“…正是。”
“那两位友人,又当如何?”萧忆不紧不慢的继续问道,
江知野虽内心拒绝被拿捏,一时间却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好说道,“两位友人,还要仰仗王爷多护些时日…”
“多些时日,又是到何时?”萧忆步步追问,
江知野咬咬牙道,“就到两月之后!”
“好!便就如此!”萧忆倒很爽快,说着得逞般轻拍了下衣襟。
就在这时,祝卿臣的部下忽而入内,急急禀传道,“大人,飞书消息,江肃白江大人狱中身中剧毒,正在救治之中。”
江知野犹如遭遇晴天霹雳般定在原地,如若父亲不治,生铁案便是死无对证!到时哪怕找到再多证据都已无用!想到这里,她不由泪水夺眶,担忧、愤怒和恐惧如焦油扑火般自心中喷涌出来,她猛然间转身向外奔去!
刹那之间,萧忆跨出一步将她拦腰截下,随后向脑后一击,江知野随即瘫软下去。祝卿臣上前接住江知野,吩咐左右道,“去备车轿!”
“还请祝公子整顿人马,即刻启程!”萧忆目光幽沉,额头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一只手扶上肩膀的伤处。
祝卿臣也正有此意,便立即通传左右。萧忆从坐处起身,携众侍卫踏出门外,策马而去。
***
江知野在车轿的颠簸中醒来,祝卿臣轻扶她起身。
片刻后她终于回过神来,拉起祝卿臣的衣襟急急说道,“卿臣!回都城!我要救父亲!我要面圣!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明圣上!!”说着,豆大的泪珠又从眼中滴落下来。
祝卿臣轻抚她的头发,心疼的安慰道,“知野,在路上了,我们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你别急…”
江知野擦去脸上的泪水,掀开轿帘,见祝卿臣的人马随行在侧,一行人正疾行在山间平原,却不见萧忆等人的踪影。
“六王爷呢?”江知野转头问道。
祝卿臣的目光略沉了沉,随即拿起手边的木匣递过去,“这是六王给你的,他说在胶东城内还有些事要办。”
听到胶东城三个字,江知野心中涌起阵阵不安,总觉得其中迷雾重重,亦危险重重。黑甲兵是什么来历尚未可知,萧忆一行人势单力薄,恐难抵挡…
“可说了所为何事?”江知野面露关切。
祝卿臣淡淡摇了摇头,接着终于开口问道,“知野,你这一路,都发生了什么?”
江知野回忆自己这一路的遭遇,竟不知从何说起。
她没有作声,而是伸手打开木匣,见里面是赌坊的银锭、王燕儿处得来的花豹皮和一些首饰、还有鸳鸯藤和一抹褐色碎石。萧忆竟将得来的所有线索全都交给自己了。
“卿臣,我想,能当面与陛下说。”江知野目光恳切地望向祝卿臣。
“好,我带你进宫。”祝卿臣没有追问,吩咐外面的的侍卫,一路径直入宫去了。
***
飞鸽书信先行,待一行人行至宫门口,祝严已经在等候。江知野捧着木匣飞奔到祝严身前问道,
“祝伯伯,我爹他…”
祝严轻声道,“放心,你父安好!” 之后又问道,“知野,此番面圣,你,可有把握?”
江知野沉下一口气道,“祝伯伯,六王爷和我已找到证据,我父清白,自能澄清!”
祝严放心的点了点头,又道,“可知六王爷所去何处?”
江知野摇摇头,想不出萧忆要去做什么。
祝严面色深沉,交待祝卿臣道,“派一队人马再去接应,以防万一,胶东现在,怕是不稳妥。”
祝卿臣领命稍作安排。江知野的心却打起鼓来,祝严虽一贯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