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严讶异的望向江素白,面露担忧。萧纯眼中却闪过一丝光芒。
萧正皱起眉头,厉声道,“确有此图?为何不报?!”
江肃白扶了扶衣冠,正色道,“臣多年以来巡游南北,为的是有朝以一日,能够为我大庭献上一幅可供开采百年的矿脉图!”
他尽力压抑胸中的激动,继续说道,
“可矿脉分布散落,想寻得其中的规律难之又难… …臣手绘之图不仅是为了将矿脉收于眼底,也是为了时时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这个心愿!此图之上,既有现有矿山分布,又有臣认为浅在的矿脉之地,均一一标识。可毕竟是尚未证实之事,如何能够禀明圣上?”
“真是笑话!” 萧纯冷笑一声打断江肃白,
“这矿脉图中,但凡有未证实之处,就不能禀明圣上?那请问江大人,倘若到您驾鹤西去,依然无法达成所愿,这大庭矿脉图,是否就要在你江家世代传下去?!”
江肃白压下一口气,“臣不敢!臣所行之事皆为大庭,问心无愧!”
此时祝严上前一步,“禀圣上,就算江大人有尚未完成的矿脉之图,此事也尚不能证明与胶东生铁案有关联,且其余两地亏空也甚为可疑,尚待查证。”
萧正未置可否,质问道,
“祝大人,胶东生铁案此前限你七日内查证,江大人又言,五日内线索有新,而今看来,这个新线索还真是出朕意料。江大人,图既是为了大庭,又为何你的女儿要逃呢?”
江肃白心中一紧,“臣与女儿约定,若三日不见,便将矿脉图献予圣上,应是… …路遇阻碍所致。”
“江大人此言差矣,” 萧纯厉声道,
“路遇阻碍当绕道而行,而非远走高飞,如今令嫒不知所踪,不是畏罪潜逃还能是什么?!我看你江家就是矿产亏空的罪魁祸首!!”
祝严望向萧纯,“长公主慎言!定罪需有罪证,不可妄下定论!”
“巧了,罪证刚好我也有!”萧纯说着,从袖口掏出一本票据呈上,内侍呈到萧正手中,“江知野” 的签名和私印赫然纸上。
“这是昨夜在江府搜出的票据,江大人之女江知野,在都城钱庄存有万两银票!这,就是贪墨的证据!!”萧纯步步紧逼。
江肃白心中一团乱麻,知野在城中钱庄存钱他是知道的,只当平时观察市风消遣游戏所用,只是为何会有这么多?
祝严也深吸了一口气,心想这个丫头不就是借府中武师之名在城北开了间客栈,竟然赚了这么多银子!这该如何解释得清楚!
殿上,萧正将手中票据挥散在地,对祝严道,“将江大人押入大牢,搜捕其女,有新线索,速速来报。”
祝严叹气拱手,“臣,遵旨。”
“查案在祝大人所辖之内,长公主就不必再操心了,可往胶东一游。”萧正沉声道。
“是。” 萧纯本还有话说,听出皇帝不悦,便也闭嘴行礼。
萧正挥手,众人退下。
侍者又来传话,六王觐见。
“萧忆?”萧正捏了捏眉头,“可是私银案有了进展?”
萧正内心纳闷,自从容妃病逝,萧忆便变得孤僻独行,像今日这种主动求见之时甚少发生。
于是赶忙挥挥手道,“传!”
萧忆一身青色蟒袍步入殿内,中规中矩的行礼,平静道,“参见父皇!”
“孩儿平身。”萧正望着萧忆,仿佛看见了娴静淡雅、与世无争的容妃。
“关于私银案,儿臣有新发现。”萧忆拱手道。
“说来听听。”萧正端起侍者呈上的热茶。
“自晋地发现私银流通,臣盘查了自晋地往来都城的商队,均无异样。又盘查了晋地所有商队的薄册,发现有一支贩卖皮毛的商队,目的地只有一个,竟是胶东。”萧忆认真道。
“皮毛生意向来销往大庭北方各地,这,有何不妥?”萧正不解的望向萧忆。
“父皇有所不知,胶东一带近漠北和西辽,往来皮毛多产自这两地。而自晋地出发,穿过都城再往胶东,路途遥远,成本高昂,很难有利可图。可这支商队却已经如此经营了五年之久。”
“五年…”萧正放下茶杯,“只做这么远的皮毛生意还能存活,确实可疑。”
“所以奏请父皇,可否给儿臣两月时间,儿臣想亲往胶东一趟,验明实情!”萧忆字字恳切。
萧正再次皱起眉道,“又是胶东…”
“父皇可有其他顾虑?”萧忆见状追问道。
“前些时日,胶东万斤生铁不翼而飞,看来是要一并好好查一查。你去祝严那里看一下生铁案的卷宗,有什么异状也可请祝严协助。”萧正沉声说道。
话音落地,萧忆极轻的舒了口气,“待两月后归来,定给父皇带回一个真相!儿臣告退。”
“嗯……” 萧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