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伤与新痕(1 / 3)

黄昏时分的东跨院响起铿锵的脚步声。一身银甲的男人神情冷峻,眉宇锋利,眼中划过不易察觉的狠戾。他手中的剑颜色鲜艳,仿佛染上落日残光。

“都想不起来上次见你这个样子的时候了。”

素衫男子斜倚着床楹,抱臂站在一旁,视线从他嗜血的双眼扫到仍在滴血的剑,语气低沉轻柔。

“长了张翩翩君子的脸,又是朝野出名的儒将,没想到苏将军竟也有杀红了眼的时候。”

男人掷下手中的剑,并未搭理他,而是撩开了纱幔。只见伏在床上的女人露出半张侧脸,脸色发白,细眉紧蹙,脖子上鲜红的勒痕清晰可见。

他转向素衫男子,一个箭步过去揪住他的领子。

“江羿,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

“哎哎哎,放开放开!”素衫男子猝不及防,赶忙拍着他的手,“我这上好的云锦苏绣,皱了就救不回来的。”

“为何不早点把她带走?”

苏无羡咬紧了后槽牙追问,眼中的火烧得正盛,僵硬的下颌线在灯火暗影间尤为凸显。

被唤作江羿的男子心疼地抚着自己领口的布料,冲他投去怨念十足的眼神。

“因为我要等葛青犯下足以丢命的罪行。”他转身给苏无羡倒了杯茶,“不过我走得急,你可让人去确认过他的生死?”

“没有,”苏无羡阴沉地答,接过他手里的茶一饮而尽,“我亲自去的。其他沆瀣一气的人也一并解决了。”

竟然这般冷血。江羿扬起了眉毛,心中生疑。

苏无羡已不亲自动手好多年,即使遇到需要排除异己的时候,也心存善念,尽可能少株连。

他打量着正在平复气息的男人,又扭头看向床幔后那个娇小的侧影,某种若隐若现的猜测浮现心头。

“苏无羡,你可是瞧上了里面这位窦姑娘?”

江羿人称“温柔刀”,虽然养出一身阴阳难分的柔弱气质,但手段却十分狠辣,言行也向来直白。此话一出,他便注意到素来镇定的苏将军全身一僵,像是被人点了暗穴,他紧绷的嘴角松弛了下来,甚至连四周阴冷的杀气都弱了几分。

“她现在是我苏府的人。”苏无羡不置可否地答,眼里的底色却逐渐回暖。

江羿瞧着他的模样,内心了然,即使尚未挑明,也肯定是动了心。既如此,他也忍不住提醒。

“别怪我没提前说,你可知道那窦姑娘背上的伤——”

“嗯,是麒麟军。”苏无羡语气极冷地打断了他。

那晚他便认出窦清欢一直叫疼的后背上是麒麟军靴的底样,麒麟军的靴子上带有崎岖的暗钩和密集的防滑凸点。窦清欢这样的身板,若被被踩实了,不消半刻便会香消玉殒。

可窦清欢日前说自己是刚到江城,并未得罪过什么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和麒麟军扯上关系?麒麟军那边,除了那晚的搜查拿人,也再未听闻什么动静。

窦清欢真的会是麒麟军要抓的人吗?

江羿见他难得锁着眉苦思冥想,忍不住揶揄:“这位窦姑娘可不一般呐。”

嗯?苏无羡回过神来,对上江羿不怀好意的脸色,知道他又要打趣自己,无语地移开视线。不想江羿却接着说:

“刚我去救她,人本来都已经快昏过去了。但你猜怎么着?我刚把她带出来,她便抓着我说——快去找墨林院的账本!我说苏无羡,你到底从哪儿寻来了这么个忠心耿耿爱财如命的女掌柜?”

江羿说着说着连自己都忍俊不禁,苏无羡则一脸黑线。是自己给她的压力太大了么?生死关头还想着工作。

他望着里面的人影,凹凸有致曲线倒映在纱幔上,无法想象那样的躯体会遍体鳞伤。忽然想起了那日将苏家产业交给她时她那股兴奋劲,苏无羡摇了摇头,心里生出了不少亏欠与悔意。

入夜,东跨院逐渐恢复宁静。江羿已经被打发回家,苏无羡自己则辗转难眠,心烦气闷地拉开屋门吹风。

酷夏的夜里空气黏腻,他叹了口气,踏着院墙轻盈一跃,跳上了屋顶,几步回到东跨院。

今晚窦清欢的屋内只留了盏小灯。可那灯光却极不稳定,忽明忽暗。苏无羡暗暗生疑,悄悄下来掀开了窗户一角,只见里面的小姑娘正提着灯从床边走向桌前。

他特意交代做的寝衣此刻正穿在她身上,用的是南边新制的轻薄绸料,上身清凉。

为数不多的几次意外中,苏无羡已经见识过她的身材曲线,他虽也读过书,但遇上女人就颇为词穷,用柳双儿的话说就是“细枝结硕果”。平日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自然看不出多少,可现在只挂了贴身的布料,哪怕是他这样的人,也看得有些气血喷张。

窦清欢的小脸已经恢复了血色,五官在灯影间更显精巧。此刻她正聚精会神地提笔写写画画,眉头时而微蹙,抿起的唇瓣颜色嫣然。

苏无羡动作极轻地推开门走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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