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凰生来便是凤凰后裔,苦修法术,自问灵力不低,可跟这人比起来,却连一半都及不上。
“你是何人?”
秋凰明显有些慌神,那人却是云淡风轻:“帝姬修为不低,却连上神之力,都察觉不出来?”
上神之力,九州四海,也不过才出了四位上神,除去凤溢,便只有天宫的太子睿启,天帝和霞宫的那位帝君。
传闻天帝喜着素衣,白衣胜雪,且执掌天宫多年,可眼前这人明显不像,所以,便只有睿启太子和霞宫帝君两种可能。
秋凰试探性地问道:“你是睿启太子?”
那人不答话,只是转身将宁姝扶了起来,道:“你这妖力也太单薄了些,连秋凰的一个小小迷阵都能随时让你丧命,妖族亦不可荒废修炼。”
红衣翩然,热烈似火,宁姝只是觉得自己浑身都萦绕着这股浑厚的灵力,虽是炙热却不刺眼,唯有融融暖意。
抬眼看向面前的红衣男子。
只是一个轻佻却不屑的眼神,仿佛睥睨世间万物,无一人可入他眼,傲然绝顶,灿若芳华,只有一眼,九州四海,千年万年,宁姝永远都忘记不了他的样子。
那人再度转过身:“秋凰,天帝曾在桂兰宫中说过,六界和睦相处,不分高低贵贱,凤溢也在昆仑岛上这样吩咐过,你凭何只因你的喜恶善自枉杀妖族?”
秋凰虽傲慢无礼惯了,可也不是毫无章法的帝姬,她跪下,道:“秋凰有错,此事不甘凰之部落其他人的事,都是我一人所为,请帝君治罪。”
帝君,他便是仙妖魔三界盛传的那位帝君,宁姝呆住,却听柏昌道:“怎么,见到本座也不行个礼?”
宁姝才意识到自己坏了规矩,忙请罪:“宁姝失礼,请帝君降罪。”
宁姝,柏昌看了眼跪下的女妖君,容貌美艳及不上凤溢,不过也算清丽可人,放在仙妖魔三界来看,也算数一数二。
“你是妖鹿一族的公主?”
公主,宁姝的确算得上妖鹿族的公主,毕竟自己父王是名副其实的鹿王,可是妖鹿一族在妖族地位实在算不得太高,自青丘九尾狐统御妖族以来,四方妖君臣服,如今万妖之王乃是青丘族长黎静,加之即将迎娶秋凰帝姬,在妖族地位更是不可撼动,谁还会记得妖鹿一族的皇子和公主呢。
“你天生灵力稀薄,不是修炼的好材料,不过……”
柏昌停住了话语,宁姝好奇心趋升,追问:“不过什么?”
柏昌笑笑:“以后若有机缘,在告诉你吧。”
言毕,柏昌挥动衣袖,将秋凰一并带走,不见踪影。
不过什么呢。
宁姝独自思索,凤溢上神风光霁月,众人所慕的或许并不是天宫天后的身份,而是那一身精纯的上神之力。
可是柏昌说,他不是修炼的好材料,这上神之路,似乎更加慢慢无期……
百年后
时光如梭,岁月似箭,百年的光阴于仙妖魔三界实在不算久远,百年前,昆仑凤岛凤溢上神寿辰礼上发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上神以未来天后之名亲自惩戒了明懿仙上,去人间历劫一世,算算日子,也该回归了。三界也得知了妖王黎静与秋凰帝姬的婚约。
第二件大事,秋凰帝姬在凤岛内肆意屠戮妖族,被那位万年不出霞宫的帝君撞见,柏昌帝君亲自到凤溢上神面前讨个说法,谁不知柏昌帝君与天帝同寿同尊,乃天神圣女三徒,纵是凤溢上神,也不能驳帝君的面子,亲下惩戒,十鞭天雷。
至于这第三件大事,便是柏昌帝君当着昆仑岛三界同袍的面,说百年后会为霞宫选徒,仙妖魔三界各一位弟子,但要通过比试,才能被选进霞宫。
此言一出,四海为之震动,天帝与紫衣神君都没有亲传弟子,若能做柏昌帝君的弟子,不仅在法术修为上能有所造诣,还能做圣女的徒孙,也算得上圣女的弟子。
三界一时间不胜欣喜,纷纷归去修炼灵力,想要通过选拔,进入霞宫。
尘微和柏昌仍是对排而坐,举杯饮酒。
“百年已过,你可准备好收徒了?”
柏昌抿一口酒:“准不准备好,不也得做,你真是废话连篇的。”
尘微也大口喝酒,只是品尝过后,一时间回忆涌上心头。
“星澜不在,从此六界,再无香醇佳酿,魔界再无星辰日月,尘微,你这百年,越发沉溺于批阅奏折,去六界平定各处叛乱,凡事亲力亲为,睿启和睿临都愿替你分忧,你何苦这样折磨你自己?”
这酒的味道极像星澜所酿的百里醉,可是他知道尘微不爱烈性酒,便又酿制了一种名为西北泉的极品,这个秘密,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柏昌不知,所以只会寻类似的百里醉。
尘微又饮了一大口酒,似乎也在嘲笑自己:“若我不做这些事情,不做好这个天帝,只怕我的神生,都会被无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