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掩饰住笑意,惺惺作态道:“姑娘真是有心了,这般体恤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要是老夫人能多疼疼姑娘……”
“我还要为祖母抄写佛经,就当为祖母祈福,以保祖母身体康健。”许知意眼眶泛起泪花,竭力装出一副乖顺的好孙女模样。
王妈妈见许知意犹如一只乖巧的小兔子,也放下心来,安慰道:“那老奴就不打扰二小姐了。”
许知意见王妈妈一行人往西厢去了,立刻关闭房门,换上早已准备好的男装,转眼间,温柔乖顺任人宰割的兔子变成了一只即将翱翔天地间的鹰。
晌午,昌毅侯府前院已经忙得脚不沾地,后院除了几个洒扫仆役,连巡逻的守卫都被调往了前厅宴席。
许知意临走前引燃了一根浸满灯油的细麻绳,麻绳的末端就是极易被点燃的围幔。
就用这把火,点燃昌毅侯府最后的辉煌吧。
昌毅侯府西角墙根底下,有一个极为隐蔽的狗洞,之前被许知意无意间发现,偷偷用石头树枝堵住了,现下,她正艰难的往外爬行中。
许知意好不容易把屁股从狗洞里揪出来,还不忘把狗洞堵上。
啊,是自由的味道!
许知意一身布衣,故意在鞋里垫高了几公分,还往胸上腰上缠了几圈白布,把脸涂黑了几分,赫然就是一个清秀少年郎。
上京城的晌午,街上行人并不多,许知意大摇大摆走在街上也并不显眼,她平日里深居简出,几乎都没出过昌毅侯府的门,应当不会有人认出她的身份。
“让开——让开——”
一队人马突然出现,在大街上飞驰,最前方的人骑着马开路,挥舞着皮鞭,就快冲到了许知意面前。
许知意迅速避开,躲在角落里,用衣袖防止马蹄溅起的灰尘进入鼻腔。
不远处,一人身着校事府绣金红衣,驾着白马疾驰而过。
深秋的阳光并不刺眼,许知意抬眸看去,待看清来人容貌后,不由得怔楞片刻,那白马上的男人,迎着日光疾驰,利落俊美的五官没有任何的装饰遮挡便冲入许知意眼中,饶是她见过21世纪各式各样的男人,面对如此美色冲击,也不禁感叹世间竟有如此绝色。
“校事府指挥使巡街——行人避让——”
许知意盯着白马上渐行渐远的男人。
校事府指挥使?
卫慎!
“什么校事府指挥使,他就是个草菅人命的酷吏走狗!”身旁一个替人写信的穷秀才小声嚷嚷着。
一旁卖包子的大爷赶忙捂住穷秀才的嘴:“小点声,你不怕死我还得养家糊口呢!”
许知意掩饰住震惊的神色,她竟然遇到了卫慎。
卫慎在书中的描写很少,但都不是什么好词,什么皇帝的鹰犬走狗,什么杀人不眨眼、草菅人命的酷吏,最后因为虐杀老亲王,被男主萧珩下令车裂而死。
不知为何,许知意心头涌上些许不安,她回头看向昌毅侯府的方向,见那里冒出滚滚浓烟,便立即加快步伐向城门赶去。
卫慎从街上疾驰而过,自然感受到了街头百姓愤恨的目光,不过,他不在乎。
只是,他今日竟从这些人的目光中察觉到了一丝怜悯。
卫慎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量不高的布衣男子朝城门方向走去。
呵,怜悯。
昌毅侯府。
“混账!”昌毅侯一巴掌扇向送书信来的小厮。
昌毅侯夫人赶忙劝道:“侯爷您消消气。”
“这是怎么了!”她高声质问不断磕头求饶的小厮。
小厮赶忙捡起被昌毅侯扔在地上的书信,颤抖着双手递给昌毅侯夫人。
昌毅侯夫人皱着眉接过信纸,越看神色越慌张,她将信纸捂在胸口哭喊着:“欢儿,我的欢儿……”
这信纸是许知欢留给昌毅侯夫妇的诀别书:
爹爹、娘亲、哥哥、祖母,我自知不是您们的亲生孩儿,却平白享受十七年的细心呵护,我愧对知意妹妹,今日我自行离开侯府,望您们勿要怪罪。
知欢敬上
昌毅侯夫人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大喊着:“把许知意给我压过来,让她把我的欢儿还给我,还给我……”
昌毅侯抱住夫人,见小厮没有动静,大声呵道:“还不快去!”
小厮还没走出前厅,就见王妈妈哭喊着跑来。
“侯爷,夫人,不好了——”
“又怎么了?”昌毅侯不耐的揉了揉眉心。
王妈妈哭着磕磕巴巴的说道:“二小姐……二小姐的屋子起火了……二小姐她……”
昌毅侯夫人一听是许知意的婆子,呵斥着:“二小姐怎么了?”
王妈妈约么着许知意大火里怕是不能活着出来了,索性心一横,为自己搏一个忠仆名声,她哭喊着:“二小姐在火里,老奴冒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