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聊天时他发了一连串与未婚妻的照片秀恩爱,让她一气之下把他拉黑了。雫忍不住小声骂着“止水王八蛋”,又去全部联系人列表找他。
等她终于找到[八嘎]时,正好路过街边小巷。有个帽檐压得很低,穿得严严实实,连脸都用口罩遮住,像个纵火犯的怪人站在巷口,一手揣兜一手捏着烟盒,在雫走过他面前时,似乎抬头扫了她一眼。
他实在太可疑了。
雫也扫了他一眼,下意识就想给还在搜查一课加班的同事打电话举报。
好在他瞥来一眼之后就移走了目光,看起来并不想惹是生非。于是雫也就多瞧了他一眼,收起手机,径自走开了。
直到她带着鲜艳的发色消失在街角,这个怪人才一抬帽檐,露出墨色的眼睛,看看手里的烟盒,犹豫片刻,拉下口罩想点烟。
身后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他的反应已经很快了,依然被拽着胳膊拖进小巷里,接着就按到墙上去了。要不是穿得够厚,后背撞在墙上那下估计会很痛。而帽子因为这一下彻底歪掉,长长的黑发再也藏不住,顿时落下来。不是他不想反抗,但是草莓的香味早就暴露了她,他干脆靠着墙任由她作为。
“早就跟你说过,”还抓着他衣领的雫扬着眉,要笑不笑地看着他,“没人能在我眼皮底下掩藏自己……鼬,你是不是太久没见我,忘记了?”
“……啊,”居然是他先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看起来是呢。”
雫拿掉他那碍事的帽子,终于看到了那张想了差不多一年多的俊脸。感觉他瘦了很多,头发也更长了,但皮肤依然白到让女生嫉妒,这会儿被冷风一吹有了些许红晕。那双一心一意看过来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黑亮。所以总结来说,他变化不大。
鼬却撩起雫的头发:“头发短了好多。”
雫浑不在意地晃晃脑袋:“之前跟风去剪了个短发,重新长起来了。”
他垂着眼眸笑:“欸,好可惜,没能见识一下前辈剪短发的样子呢。”
雫瞪他一眼,说着“废话少说”,一拽他的衣领逼他低下头来,然后踮起脚主动亲上去。
秋末的冷风“呼啦啦”地灌进小巷里,鼬却感觉这会儿比刚才暖和多了。
雫重新站稳,抬头就看到他的唇角被她的口红晕染开一片,那一点艳色衬着那张表情淡淡的脸,意外的有点撩人。她都不舍得帮他擦掉了:“你居然学会抽烟了。”
“我现在工作的地方不会抽烟才奇怪。”鼬说着,舔舔下唇,“又是椒盐味的仙贝?”
雫脸一红:“我乐意吃,你管得着吗?”
“没事,”他一脸无辜地笑了笑,“很好吃。”
雫:“……妈的你闭嘴!!!”
为什么啊?!
为什么警校里的那群家伙会觉得这家伙是锯嘴的“高岭之花”啊?!
他明明……是个又闷骚又腹黑的混蛋!!!
满肚子腹诽的雫,在对方含笑的目光注视下,红着脸抬手拉起他的口罩,遮住了那张讨厌的嘴。
◇
雫能跟鼬认识,全靠身为好友的双方父母。他们两个,再加上一个止水,三个人几乎是一起长大的。
雫跟止水年龄更相近一些,读书时一直在同一个年级。而鼬比雫小上三岁,总要比他们低两个年级。这也没什么,他们三个都按顺序先后在木叶学园的小学部、国中部、高中部读书,一直到高中毕业后,雫跟止水考去警校,这才分开。
但这分开只是暂时的。
雫跟止水在警校读书的第一年,鼬还在读高中二年级。他们在警校读书的第二年,鼬也进了警校。等他们读到第三年,鼬就跟他们同级了。
自小就开朗活泼的雫总是广受欢迎,社交技能满点的止水也是,每次有联谊活动,他俩总是大家的必邀对象。倒是鼬,平时话不多,不爱扎堆凑热闹,还是个少见的跳级“飞升”的天才,进警校时还差三个月才成年,全校人里数他年纪最小,刚开始大家都有些不太清楚该怎么跟他相处。
但每次联谊活动,只要雫跟止水喊他,他就跟着去,然后作为唯一一个未成年人,坐在雫旁边老老实实喝苏打水。大家发现原来他也不是不会说笑的面瘫嘛,很多有反转有内涵的东西,往往雫没反应过来还要他给解释。
而以前参加联谊活动时,被大家一起哄就上头,甚至可以踩上桌子表演千杯不倒的雫,虽然在喝酒时还是来者不拒,但再也不会端着酒杯跟其他人嘻嘻哈哈勾肩搭背了。她多数时间里就坐在被分配到的位子上,欢乐地远程参与联谊活动。
大家奇怪地小声问止水她怎么变了个人似的,止水就暗中撇撇嘴,不动声色地拿目光一扫桌底,看着自己的两位青梅竹马偷偷在桌子底下牵着手,然后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随口找个理由含混带过去了。
直到快要从警校毕业时,止水都认为将来会走上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