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瞧不起谁啊？！”
雫语气惊奇:“可你看起来比我小很多啊，不叫你小姑娘，难道要敬称你老太婆吗？敢问您贵庚？”
香磷:“……”
行吧。她还是闭嘴吧。
佐助忽略了两位漩涡族音量颇高的对话:“你做了什么？”
“你指什么？”雫反问，“指你哥还活着这事吗？”
佐助以惯常的沉默作答。
雫知他想法，语气从容不迫地说下去:“这个啊，他的确是死了。也算是……你杀了他吧。”
已经决定不再开口的香磷忍不住看了眼佐助，见他依然闭着眼睛，并无表情变化，于是又去看雫。她还一手树枝一手刀，统统举高到胸前，宽袖从腕上滑下去，露出毫无疤痕更无齿痕的小臂。
这样白净的皮肤真好看啊。
香磷下意识想到。
她一定遇到了待她很好的人吧。
雫手里那截无辜的树枝被削得只剩了末梢的一点褐皮，微微泛黄的叶片倒没什么损伤。她仔细打量着走势清晰的叶脉，决定放过它们:“之前我从砂隐村学了点东西，把命分你哥一半。”
一直处于假定状态的答案终于得到了确实。樱拼命压低脑袋，不想抬头，却控制不住微微发颤的手指。
分了一半的命……会有多少呢？
而雫扬起的语调仿佛正是给出的回答:她觉得这是堪比永远的时间。不然也不会这样兴高采烈了。
佐助许久都不能出声。
不好作答和不想作答的时候就保持沉默，这是他长久以来的习惯。只是这次的沉默不是他本意，有什么尖锐又柔软的冲动想要从喉咙里萌发出来，却又被生硬地拦下来，让他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他应该高兴吗？不对。
他应该难过吗？也不对。
他应该生气吗？更不对。
他只是感觉到有阳光穿过头顶的枝叶，落在他眼皮上，温暖温柔又沉重，一时间没有退去的暗翳越发疼痛，但心却如同灌了气，轻飘得不知去了何处。
他听到自己脱口而出:“……你不打算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雫瞥他一眼。
这个不久前还提着刀，冷着脸，满身尖锐杀气的小子虽然看着没什么变化，但这会儿感觉他整个人都有些垮了。跟她一样，并没有报仇雪恨的喜悦。
她把可怜巴巴的树枝一丢，直接坐过去，几乎与他肩挨肩。佐助可能下意识想躲开，只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听她就在耳边的声音:“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明明是他要求这么问的，佐助张张嘴，说的却是:“我不知道……我没有想过之后的事。”
脚尖晃了晃，雫无声一笑。好嘛，他哥没考虑过活下来之后的事，他则是根本没去想达成复仇之后的事。
“跟以前那次一样，你的意愿在我看来依然很重要。”雫意有所指，“我不是来带你回去的。起码不准备来硬的。”
香磷不敢相信地看向樱。
樱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这是来之前雫就同她说好的。这也是为什么是她跟着雫一起来的，而不是鼬，鸣人以及卡卡西的原因。
“我知道这样说已经很迟了，更算不上亡羊补牢，”雫说道，“但是我还是要说:接下来如何，佐助，给你自己做个决定吧。”
“……即使我的决定是向木叶复仇吗？”
雫居然郑重其事地肯定了:“嗯，即使你的决定是向木叶复仇。我想，我应该不需要向你展示一下我这人的可信度吧？”
“……”
确实不需要。
印象中，雫这个人从小时候起就很不正经，但意外的靠谱。她答应的事总是说到做到，也不会因为你年纪小就轻视你。这也是她那么受学生欢迎的原因吧。
时间分明没有过去太久，那段读书生涯却不可避免的有些模糊了。可是那些在黄昏下独自一人走下街道，凝望湖水直到夜色渐深的孤独感还很清晰。
而比这更清晰的，是他们微笑的脸。甚至他也曾望着他们的笑容，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那些幸福与满足好似梦里的流光，倏现倏灭，真实也虚假。就这样加入了他短暂的一生。
——毁了我这一生的，究竟是什么？
是哥哥，是木叶，是宇智波，其实也是头也不回选此道路的我自己吧……
像这样为了复仇一刻不停地奔走，好辛苦啊，远比追逐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蠢人辛苦多了。
可又该如何停下来？
又该停在何处呢？
这些可恶的问题啊……到底怎样选择才是对的？木叶辜负了哥哥，更辜负了宇智波，他想要狠狠地报复回去，但这真的是哥哥想要见到结局吗？他是否又辜负了哥哥呢？
那位想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