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
不过鉴于她一直都打不过他,她只能先给自己分散一下注意力。
憋了许久,雫终于找到了自己了一个能问也很想问的问题:“止水……你想不想念公主殿下?”
“……”
她本以为总是对涉及铃美公主的问题含糊其辞的止水,面对这样的发问时就会乖乖闭嘴了,谁知在片刻的沉默后,止水看着她,字正腔圆地说:“想。”
稍稍一停顿,他垂下眼眸笑起来,“非常想。”
雫一愣:“……你居然还能忍着不去看她!”雫相信以止水的脑子、身手和写轮眼,偷溜进一个大名府绝非难事。
止水笑了笑:“那我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她呢?”
护卫?子民?老乡?还是说……故人?算了吧,不要去给她增加困扰了。
“再说了……”他一瞥雫,颇有些神神秘秘又洋洋得意地勾了勾唇角,“谁说我后来没去见她呢?”
“……哇靠,”想明白了其中隐含的意思,雫惊得一咋舌,还差点咬到舌头,“你真了不起啊。”
止水对此笑而不语,然后提醒她:“刚刚就算你只问了两个问题,那么现在就还剩一个了,你可要想好了再问。”
“……”
每个人的一生中,或早或晚,都至少会遇到一个自己难以回答的问题。而雫,早就遇到了自己的。
她心中有火,长久以来腾腾燃烧,却无意让他人见到哪怕一点点的烟。即使她明白,再这样烧下去,她迟早要闷死自己。
在这难耐的灼烧间,雫的嘴唇几乎要颤抖起来:“止水……对你来说,活着的人,死去的人,谁更重要?”
……真是奇怪的问题。
一般会有人将死人和活人放在一起,只为比较重要程度吗?而且用这种问题询问一个见惯生死的忍者,也太难为人了吧?
止水静静凝视着雫,月光疏影,将她的面容遮得隐隐约约,晦涩难懂。他却觉得这是自己距离雫的内心最近的一次——她是真的很想很想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想通了这点,止水变得谨慎了许多。他仔细斟酌了片刻,这才说道:“这可不是个好回答的问题,我希望它没有困扰你太久,因为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不过依我看,每个问问题的人,其实心中早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他看着雫,“在询问别人之前,你首先得搞明白,关于这个问题,你自己的答案是什么。”
“我的答案……”雫下意识一张嘴,胃里顿时有翻腾起千言万语的灼烫感,像是给一场大火加了助燃剂,残垣断壁间,几乎能烧出哀嚎咆哮。
接着却说不出话。
她心中有火,除了选择让自己燃烧殆尽,她哪里有什么答案。
止水见她神情恍惚,语气顿时软了下来:“既然如此,不管你想靠这个问题做些什么,答应我,在找到能够让你满意的答案前,千万不要轻易做出决定。”
雫一时没作声。
但是绷带下的右手突然疼了起来。
止水这次却不肯让她含混过去,直接起身跳到她身边,与她肩挨着肩,把温暖递给她几度,很有耐心地再问一遍:“答应吗?”
“……答应。”
她细弱蚊音地应下来,接着拔高音量岔开话题,“你还没问我呢,三个问题,快问快问。”
止水在同一片月光疏影下轻轻一笑:“你饿不饿?”
雫:“……还行吧。”
止水:“你困不困?”
雫:“……还行吧。”
她瞪圆了眼睛看着他。
止水像是在看着一个发呆的小傻子,忍不住笑着伸手揉揉她的脑袋:“那么我们回去吧?”
雫:“……行吧。”
说完,她都没察觉到自己长出了一口气。
弯月高挂,长夜还未明。
但新的一天已经到来了,犹豫和停滞都不该继续下去了。
雫望着止水,再次发自内心地觉得,这家伙真有些了不起。
止水带头站起来:“走吧,天都快明了。”
雫跟着站起来,瞥了眼依然乌黑的天际,说了一句:“天明还早呢。”
止水犹自在笑:“没事,至少有盼头嘛。”
这比一切都重要。
后来止水一路把雫送回了波风宅,就算雫一再抗议“我没迷路我可以自己飞回去”也没用。
他甚至亲自帮雫开了院门,推她进去,这才手撑着门扉,给她做最后的叮嘱:“从明天——哦不对,已经是今天了,从今天开始无论你听到什么奇怪的议论都不要去关注。”
“奇怪的议论?”雫本来是要从止水手上抢门板,突然听了他这些话,抢门板的动作顿时一停,“会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吗?”
“事到如今,再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