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尾,手扶在刀柄上,闭着眼睛。
黑暗中,她在想象。想象着一抹淡金的颜色如蛇一般在黑暗中攀附,扭曲。
能像风一样锋利。
能像石一样坚韧。
又能像水一样柔软地凝聚起来。
这样想象着,雫握紧了刀柄。
正巧溜达到附近的泉,隔着老远便从岸边丛生的芦苇间瞧见了惹眼的红。雫就那么静静站在栈桥上,衣袖与卷发偶尔被风轻轻吹起,整个人小小一只,与面前的天高水阔形成鲜明对比。无论天空,池水,还是林荫,都太素净了。而水中央的莲花再鲜艳鲜嫩,也“鲜”不过她。
大声喧哗是不好的,更何况是在如此静的环境里。于是泉没有招呼雫,而是朝她跑了过去。
等到跑近了,泉才意识到灼热的空气有些不对劲。不是因为临近池塘和林边,湿度增加,气温降低,而是因为靠近雫的空气微微有些扭曲。
她看到雫拔出刀,半透明的淡黄光芒缠绕着刀刃,扭出了什么造型,明镜似的的水面顿起波澜,有一瞬间让人感觉风也能被切断。泉条件反射地担心起水中央的那朵纤弱的莲花。
但很快一切重归静止。
雫低头看着恢复如初的刀刃,皱起的眉头显得十分苦恼。只是她花在苦恼上的时间并不多,很快收刀入鞘,对着重归静止的水面叹了口气。
少女心事,总比风轻。
泉加快步伐,一路踩着木头栈桥跑,“啪嗒啪嗒”响。雫扭头看过去:“哟,阿泉。”
泉松了口气,精气神重新回来,蹦蹦跳跳地扑过去:“小雫姐你在干什么?练习拔刀斩吗?”
“没有,”雫否认了,“我在尝试克服恐水症。”
泉的个头已经快要赶上雫了,手臂环着雫的肩,轻轻松松地支上了下巴:“那效果如何?”
雫说道:“起码能做到不脚软了。”
泉又是感慨又是揶揄:“对小雫姐来说,还真是一大进步呀!”
雫斜睨泉一眼,结果对方靠得太近,她只能用目光看到一片浓密的黑长直秀发散在肩头,这让她又羡慕又嫉妒,盯着看个不停:“提醒你哦,我现在可是握着一把刀的。”
泉就不信她真敢拿刀捅她。抛开她们这些年因为追星攒下来的交情不说,在眼下这特殊时段里,是个忍者就要考虑一下跟宇智波摩擦动手后会带来的后果。
不过看她平时跟止水和鼬动手动脚、打打闹闹而毫无顾忌的样子,她根本不会让这种问题来打扰自己的脑子吧?
泉耍赖似的就地坐下,正好坐在栈桥边缘,两条细腿在水面上晃了晃,歪头对着雫笑:“小雫姐怎么会舍得伤害黑长直呢?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黑长直可是——”
“黑长直可是世界的宝藏。”雫替泉把话说完,她并没有坐下的打算,依然站在那儿,“铃美小姐的洗发水宣传广告词,我记得呢。不过这话有歧视我们卷毛的嫌疑,我要抗议了。”
“卷毛也好!卷毛也是宝藏!”泉连忙改口夸赞,“尤其是自然卷,越自然越好!”
雫满意地点点头,收回自己的抗议,瞥了眼泉晃在水面上的脚:“你怎么穿着拖鞋跑出来了?”
泉撅着右脚的大拇脚指,抖了抖挂在上面的兔子拖鞋,撇撇嘴说:“我离家出走啦。”
“欸?为什么?”雫蹲下去,挨得泉近一些,“你阿爸又跟你说不要跟我们说话了?”
“那是前几天的事了。”泉脸转向池中央,侧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今天他说我玩物丧志。”
“你玩什么了?”
“追星。”
“……”
雫:“啧,少白头可从没说过我玩物丧志。”
……卡卡西又不是你爸!
雫说那句话时微微噘了噘嘴,本是无敌可爱的时刻,泉却没心情多看一会儿。她屈起一条腿,抱住膝盖,用还垂着的那只脚的脚尖轻点水面,喃喃道:“好想好想……真就这么离家出走啊,走得越远越好。”
起码要远得豁出命去追星也不会被人骂“玩物丧志”。泉瞅瞅雫,又默默补上一句:还能想跟什么朋友一起玩,就跟什么朋友一起玩。
泉刚转走视线,雫便看了过去。她见对方望着水面,神情有些闷闷不乐,便顺着话题问泉:“要是你真的离家出走了,想去做什么?”
“去做偶像啊,”泉回答得毫不犹豫,看来这个答案她想了很久,顶着雫不可思议的目光,她理直气壮地掐腰,“怎么啦?说到脸蛋,我可是颇有几分自信的。”
雫目光上移了几分:“嗯,你的自信,有点说法。”
“哼哼,那当然,我们宇智波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有自信的脸蛋。”
雫把自己认识的所有宇智波脸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你说得对。”
泉居然认真地考虑起来:“不过我要是去做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