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戴护额但奇装异服的浪人也挺多。这就让他们三个少年人走在一起,也不怎么惹眼。
镇上医生的态度不是很好,但看病很快,简单掰着鼬的下巴看了看,要他“啊”一声听听动静,接着就开出一张长长的药方。雫拿过药方,看看价格,很是蠢蠢欲动地想捅他一刀。
等花了巨款,提了药出来,雫又是警告又是祝福地说了一句:“你可要赶紧好起来啊。”
鼬的嗓子越发沙哑,但他还是简洁的回了一句:“好。”
止水就在一边吐槽:“你说你跟着纲手大人在外面浪了那么些年,居然连个医疗忍术都不会,要你何用啊?”
雫毫不留情地瞪他:“医疗忍术又不能治疗感冒!”
“可你就是没学会啊。”止水一摊手。
雫嘟囔了一句:“混蛋止水。”
止水不甘示弱:“蠢货雫。”
鼬无奈:“我现在说话费劲,可别指望我劝架。”
于是两个日常互掐的小伙伴意思意思揪了揪衣领,这便作罢了。
他们走在人群里,听着哄闹的各路异国口音,有个小摊飘来了汤汤水水的饭香,雫突然有些惆怅:“唉,想一想,已经很久没闻到少白头的味道了……”
鼬明白她这是想家了,不想让她继续往下想得更难过,便一转话题:“话说,卡卡西前辈闻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就是刚扎好便戳到地里去的稻草人的味道。”雫一句话概括。
鼬有了些好奇,都不顾自己的嗓子,继续往下问: “那我弟弟跟你弟弟呢?”
“番茄鸡蛋面跟橘子汽水。”雫说完,又补充上几句,“说来挺有趣的,佐助跟我弟弟就像我老爸老妈,一个冰镇柠檬水,一个加满调料的盐味拉面,多般配啊。”
止水:“……你对般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就算被止水吐槽,也没影响雫的心情。她好像是被鼬打开了开关,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自己所感知到的世界:“……混蛋止水闻起来很像长满芦苇、还下过雨的水边湿地。师父闻起来是瓶酒,三代目闻起来像根烟。自来也大叔闻着有点咸……”
她看了看鼬,又说,“你闻起来有点甜。”
鼬饶有兴趣道:“我依然是甜的吗?”
雫认真地点点头:“嗯,甜了这么多年呢。”话音末了,她似是感慨地嘀咕了一句,“有时候也会想知道自己是什么味道的呢。”
止水已经想好了要损她的话,只是话音还没起头,就听鼬说:“那你借我闻闻。”
“嗯?你能闻出来?”雫有些惊奇,但还是把手伸过去了。
鼬抓住她的手腕,但没有就此罢休,而是拉着她更靠近些,甚至踮了踮脚尖。雫满心好奇,主动弯弯腰,向他靠过去。
只见鼬鼻尖凑近她的脸颊,贴得非常近。停顿几秒,不知是真的闻出来了,还是担心把病气过给她,他又飞快与她拉开距离,一本正经地说:“确认啦,前辈是草莓味的。”
雫:“真的假的?”
她扯着袖口,领口,恨不能伸长了鼻尖,专心致志地闻起来。
止水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看还在试图闻出自己什么味儿的雫,胳膊勾住鼬的脖子,把他扯到跟前:“有点意思啊……”
鼻子不透气的感冒患者也能闻出气味??
“怎么了?”鼬一脸无辜。
“……”止水放过他,“行吧行吧。”
雫扒着自己衣服,闻了半天都没闻到什么草莓味。她出门在外,没带常用的那个洗发水,每次洗头都是借用别人的。草莓味没问出来,倒是闻出了一股今天晚饭的酱汁茄子味儿。
或许是因为她伸长脖子,闻自己闻得太过专注认真,当她后背已经条件反射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时,那个可怖的刀气味已经走到她的不远处了。
怨气与锐气纠缠在一起,宛如烈阳灼烧大地,不死不休。
熟悉又陌生的压迫感。
雫一瞬间僵在原地,脑子转得飞快。他们三个身边正好有个卖福袋的小摊,她手臂一展,一边一个按住止水和鼬,就地蹲到摊位前:“哎呀,这里面都有什么呀?”
摊主只当他们是好奇心旺盛的小孩,热情地介绍起来:“有梳子,有头绳,还有……”
后面的话雫一句都没听进去,只是趁着摊主低头展示福袋的片刻,快速低声地说了一句:“别乱动。”
止水跟鼬对她信任极了,知道她不爱开这么严肃的玩笑,既然突然这么要求自然是她察觉到了什么,立刻学着她的样子,把目光落在一摞一摞的福袋上,却绷紧了后背神经。
背后的街上依然有人热热闹闹的来来往往。
可能是有些紧张,他们两个没有那么敏感的感知力,却也神经质地感到某个脚步声混在人群里,闲庭信步地走来,又渐渐走远。他们从始至终没敢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