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哭出几颗珍珠来,我出来买椒盐。”
鲛人泣珠,聚群而居的鲛人,一旦离群索居,因天性使然,常常会以泪洗面。
然而金父每天高兴到,别说泣珠,鱼尾纹都要笑出来了。
不过金母也不想靠丈夫的眼泪过日子,所以只有紧急情况,才会让丈夫哭出几粒珍珠用。
一行人来到金鳞家里,金家是岛上少有的屋顶完整的人家,附近的邻居朋友们也被邀请来一同吃晚饭。
于是索性各家各户都搬出桌子,并在一起,都出些自家好菜好肉,一起吃饭。
小孩子们嘻嘻笑闹,绕着长桌跑,好奇地去摸花沸雪的骨头,想跟他挠痒痒玩,结果被花沸雪抛上天又接住,逗得他们哈哈大笑。
萧妙妙和秦玉带着孩子们上云,绕岛飞了好几圈,直到金母喊吃饭才停下来。
夕阳中,海风卷着海面湿气,大伙围坐在长桌边,一边吃烤章鱼,一边听金父讲他过去的经历。
金父早年间曾出过无望海,他是岛上少数知晓外面世界是何模样的人之一。
他坐在一个比普通浴缸大两倍的水盆里,金色的鱼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见了萧妙妙他们,甩了甩尾巴打招呼,将地面拍出一条裂缝。
无望海万物皆可沉,生活在此海域的鲛人为了适应环境,身体铜墙铁壁般坚实。
金母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地看着丈夫用指甲割下一条和人腿差不多粗的章鱼腿,金父双手抓住章鱼腿,一边吃一边说:“%¥*……”
金母翻译他的人鱼语:“你们金叔叔说,外面的人修排挤非人修士,时常降妖除魔,挖妖魔修出的内丹增进修为,叫你们在外行走多长个心眼。”
无法心闻言,擦了一把嘴角的油,叹气:“当年山海界因灵气丰沛充盈而被觊觎,引起大战,但最后人们却说是因为山海界的妖们作恶多端,咎由自取。”
史书从来都是任由胜利者装扮的,也不知如今外头是什么模样。
无法心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徒儿,又沉思片刻,在衣摆处擦了擦油手,伸出拇指,在徒儿们的额头上每人画了一个敛灵符:“有了这个符,除非是修为比师父高的修士,否则没人能看出你们的真身。”
花沸雪擦了擦留在额骨处的油,宽慰师父:“当初我沉入无望海之前,人修与其他修士相处虽说平平,但也井水不犯河水,师父不必担心。”
在家的最后一顿饭其乐融融,蹭饭蹭得无比快乐,师徒几人和同住一岛的百姓把酒言欢。
第二日一早,一艘四舱的凌云舟停在青云岛旁,无法心眼泪汪汪地站在船下送别徒儿们。
四个孩子除了沸雪,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还没离开过他,沸雪亦是与他师徒相伴数千年,此时分别之际,无法心满是不舍与惆怅。
“沸雪,你与外界还有一段因果未了,万年来未出世,所谓沧海桑田,为师也不知如今外头情形,你要多加小心,你的弟妹们性子跳脱,你也要多看顾些。”
花沸雪森白的桡骨上搭着一条黑色大斗篷,穿着一身大红金纹纱衣,看着华贵,实则这纱衣是旧年用蚊帐改的,薄得能透出骨头。
红衣白骨,要不是此时日头高悬,必定是一恐怖至极的景象。
花沸雪轻言细语道:“师父放心,徒儿心里有数,此番出世,徒儿定会照顾好弟妹们。”
无法心叹了口气,看着大徒弟道:“你是金丹修为,又有法宝骨昙,为师没有不放心的,这一沓符篆你拿好,万一遇到危机时刻,便是遇上半步飞升的渡劫期大能也可抵挡一二。”
只见厚厚一沓符篆装在袋子里,几乎将芥子袋装满,每一张符箓都是以指为笔,以灵为墨,刻在叶子上的。
叶子?
金鳞的声音传来:“师父你干了什么?怎的今日小红们如此暴躁?”他走上前来,从一朵张着血盆大口的花嘴里拉出师父的袍子,本就破破烂烂的袍子更破了。
无法心道:“这些花养来就是为了发挥作用的,不过借它们几片叶子罢了。”
几片叶子?金鳞只觉满目皆是红花,没有一片绿叶,原本团成一簇簇的噬人花今日朵朵张着充满利牙的口器,听闻无法心的话,金鳞竟觉得这些噬人花好似在委屈。
能不委屈吗?一夜之间被人薅光了叶子。
“阿鳞,你是你们兄弟姐妹中最机灵的,这次出门除了卖货赚钱,也留心着别叫你师兄师妹们被人骗了,外头的人可会说谎了!”无法心担忧道。
金万两将要卖的噬人花蜜、各色果子、鲛人珍珠等土特产尽数装进自己的须弥芥子袋中,装不进去咸鱼干的就堆在船的甲班上,一双凤眼露出坚定,撩了撩额发,爽朗笑道:“师父放心。”
“小玉,你脾气急,行走在外莫与人争锋,若有争斗,也勿争强斗狠,切记,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值得你以命相博。”
“师父放心!”秦玉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