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1 / 2)

回到宣德殿,南宫月紧攥着的手心才慢慢松开。

跟着进殿的侍中,个个义愤填膺,“陛下,像高思源之流,就应该治他们一个大不敬之罪,派他去北疆,真是便宜他了。”

“此言差矣,与其治高思源的罪,不如派他去北疆,他是南方人,最怕冷,就让他亲自去北地看看我军将士,是怎么不惧严寒守护我大雍疆土的,让他亲自感受一下没有粮草的滋味,这不比治他的罪来得痛快?”

“还是陛下英明……”

南宫月挥手让他们都下去,又吩咐齐公公在殿门口守着,除了尚书令,无论是谁,一律不见。

她刚刚在朝堂上信誓旦旦说信任摄政王,其实内心也忐忑不安。可两年前交出兵符的是她,如今骑虎难下的也是她。

南宫月走向后殿,摘掉冕旒,抚着小腹蜷缩在暖榻上。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父皇驾崩那夜,凄惶无助。

那夜,宫中叛军谋逆,殿宇各处都是火光,宫人尖叫着四处逃窜,她一身孝服被鲜血溅红,站在满是尸体的丹樨上,恐惧到失去力气。

身后一双大手接住了她,他一袭黑袍,提着滴血的长剑,像是阴间地狱来的夜魔,声音却极尽温柔。

他说:“公主不怕,跟臣走。”

她身上忽然来了力气,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哭喊道:“小王叔你怎么才来啊……”

她一边哭一边打,直到没有了力气,扑进赵宴礼怀里,死死搂住他的脖子,仿佛搂着最后一根稻草。

赵宴礼慢慢俯身,将她揽进怀里轻哄,然后抱起她踏过横七竖八的尸体,一路将她送到太极殿的龙椅上,率领满朝文武行三叩九拜大礼。

“恭贺陛下登基,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大雍万年万年万万年。”

那一年,她十岁,而他也只有十七岁而已。

他辅佐她度过了最艰难的两年,平定了内乱,将各路藩王压制得不敢反抗;又花了两年时间,推行了昭和新政,朝局总算安稳了下来。如果这两年能顺利攻下北越,大雍将再无外患。

“尚书令到。”

身着青色朝服的楚瑀走进来,就看到南宫月斜倚在暖榻上,阳光柔和地打在她龙袍上,金丝绣线熠熠生辉,形成一层光晕,像羽化成仙的神女,高贵不可亵渎。

南宫月起身看到眉眼温润的楚瑀,立刻正襟危坐起来,“可查到了什么?”

楚瑀收起别样的心思,行了一礼,恭敬道:“回陛下,臣去廷尉查了最近一个月的奏报,并未发现端倪,又去了一趟三司各衙,也没发现大军调动的消息。”

难道摄政王真的只是失踪?

“不对,拿舆图来,”南宫月蹙眉,“常风星夜兼程,回京用了六日时间,最后一封奏报是在半月前,这样算来,摄政王失踪至少有二十日……”

南宫月手指放在舆图北越城池上,久久未动。

楚瑀悄悄抬眸,低声道:“陛下的意思,摄政王去了北越?”

“楚爱卿,你此去北疆,务必要查清北军实情,要快!”

南宫月手指沿着北越一路向南,穿过凌渡关、北疆,直到大雍腹地京都皇城。

楚瑀连声应是,欲言又止道:“臣听说安南王太妃,近日病重。”

安南王太妃是赵宴礼的祖母,楚瑀这是提醒她,可以探一探安南王府?

……

午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驶出了宫门。

南宫月一袭红裙,脸覆面纱,坐在马上,撩起车帘一角,偷偷往外看。

她已经两年没出过宫了,上次出宫,还是赵宴礼悄悄带她溜出宫的。

自昨夜做了那样一个梦,赵宴礼的影子好似无孔不入,随处都能想到他。

马车停在安南王府门口,还未下车,就看到一顶绛色小轿自王府角门抬入,身后跟了好些个丫鬟仆妇。

赵宴礼今年二十有三,至今未娶,也很少住在这座王府里,刚刚那顶小娇,是何许人也,南宫月并未多留意。

这时,一少年骑着褐色骏马飞奔而来,一袭黑色金绣长袍,头发被墨玉束着,五官清俊,气度儒雅。

少年此刻面带焦色,看车架停在一旁,立刻翻身下马,刚要开口,忽看一红衣敷纱的女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立时被那双潋滟的眸子吸引了过去。

这双眼睛勾魂摄魄,眼尾上挑,美艳中带着凌厉,让人无端生出一丝惧意,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这双眼睛好生熟悉。

未等他反应过来,安南王府的侍从呼啦啦奔出,一雍容华贵的妇人急忙朝南宫月行礼,“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

却被南宫月打断,“寡人微服出巡,赵夫人切莫声张。”

赵夫人是京畿都尉赵奢之妻,赵宴礼的伯母。

安南王太妃嫡出三子一女,大儿子赵奢,二儿子赵乾,小女儿赵玉。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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