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了颗放进嘴中,确实酸甜可口。
“你们好生照料这山楂小树,这可是哀家的宝贝。”
太后吩咐完后领着祁允砚去了正厅,却见高堂座椅上正坐着一锦衣华服之人在喝茶。
周身清冷淡雅,就像那天山雪莲。
屹立于高山之上,俯瞰琼楼玉宇,能视之却不能触之,拒人千里之外又不会让你因被拒千里而产生愤意。
整个汴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坐地如此心安理得之人了。
除了扶亭礼还能有谁?
他侧着身正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漏出完美的下颚线。他似乎注意到来人,微微侧过脸,对上祁允砚的眼眸。
目光交接的一刹祁允砚便迅速移开目光,刚打完小报告他就来了,也不怪她心虚。
“宜沛给请皇祖母请安。”
扶亭礼放下茶盏起身行李,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仿佛他不是在战场上一枪砍下敌军头颅的将军,反而是提不起刀剑,专注于诗经楚辞、温文尔雅的先生。
她想的太过专注,竟都忘了行礼。
“本王脸上可有什么东西?叫祁小姐如此目不转睛的盯着本王看。”
要说祁允砚最大的特点是什么,那无疑是脸皮厚。
她小时候顽劣,弄得一身伤回家,非但没挨骂反而惹得二姐四哥心疼,这便是祁允砚的脸皮。
厚的刀枪不入。
只在她先哭上一哭,说清自己动手缘由,总是被关爱的那个。
世人传她纨绔,她脸皮厚,去找造谣之人理论还自己清白;和恶霸抢豆芽菜,她脸皮厚,撒谎说是她种的。
祁哲宣有句话说得好:祁允砚能活这么大不是靠祁家而是靠着她的厚脸皮。
“宸王殿下说笑了。适才在太后花房看了许久颜色的花倒叫眼睛有些发酸。”
言下之意便是我只是在发呆,没看你。
扶亭礼微一挑眉,明显不信她的说辞。可祁允砚说的真诚,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哼,请安?哀家安不安你还关心吗?”
原本太后便生气扶亭礼去了青楼,现下他又主动搭腔祁允砚怎么能叫她老人家不恼火。
“你昨夜去了何处?”
“万花楼。”
“你!”
没料到扶亭礼如此诚实,太后一拍桌子指着扶亭礼骂道:“你可知那是何处?你堂堂王爷,怎可去如此污秽之地?现而今又义正言辞地站在此处,这般态度到底如何让哀家安好?”
“皇祖母息怒,听宜沛一言可好?”
太后虽在气头上,可她是看着扶亭礼长大的,了解他的人品,自然相信昨晚是个误会。
见扶亭礼如此乖顺的站着她也有些不忍,软了态度问:“哀家知道你素有洁癖,不喜与他人触碰,更不会去风尘之地。你说吧。”
“我与齐嫣儿一见钟情,昨夜也是我强迫她的。还请皇祖母不要为难她。”
“砰!”
一只上好琉璃玉盏砸在扶亭礼脚边,碎成数片,其中茶水浸湿了他的裙摆。
他眸中微动,起身叩首在湿漉漉的大殿上。
“你这竖子!你……”
“大娘娘。”
祁允砚见她还要砸什么东西上前去拦,被太后呵斥住,“小六这不关你的事,你且躲开。”
祁允砚很想说就关她的事。
哪有什么齐嫣儿不齐嫣儿的,昨夜只有她和他,哪来的第三人?再说这“齐嫣儿”,你仔细读读,和“祁允砚”像是不像?
祁允砚哪敢说出来,只能看了眼跪在殿中的扶亭礼默默退在一边。
被祁允砚这么一打岔太后找回了一丝理智,默默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语气仍是怪罪:“说,你和那女子是如何相识的?认识多久了?”
“一个时辰。”
“你!”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祁允砚默默腹诽,这到底是你的祖母还是别人的?何必这么气她?
你不懂。
祁允砚:?
祁允砚:谁在说话?
“宜沛,你老实和皇祖母说,你为何……为何忽然就转了性了?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皇祖母,宜沛并与难言之隐。孙儿已同嫣儿说清楚了,嫣儿只要能留在我身边她什么身份都不求,孙儿的正妻也不会是她,皇祖母放心。”
“你……”
这下太后心都碎了,众人皆知你有个宠爱的妾室,又怎会甘心把女儿往火坑里推。没有人嫁你,自然那女人也不在乎什么正妻妾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