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死了我(一)
by 重弦
又名《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CP:含ALL婶要素
1.
记忆中最为清晰的一幕,是我倒在血泊中的画面,走廊中蕴黄的灯光变得模糊昏暗,试图呼救的声音哽在喉咙,利刃毫不留情的刺进了我的心脏。
黑暗降临的那一瞬间,拢在模糊阴影中的男人发出了一声笑,恶寒又愉悦。
我没有看清他的脸,连疼痛都没有感觉。
风在耳边拂过的声音中夹杂枝叶摇曳的声音,晃出茶盏中的茶水烫的我回过神来。
搁在肩头的手力量重了重,我侧过头看见了一脸担忧的莺丸,“主君?”
茶盏被江雪取过,他递了纸巾过来,我眨着眼,没有接,左右四顾着,前头站着的鹤丸似乎没有察觉到这边的事情,正仰着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我打赌,不出半小时一定会下雨。”
“主君?”莺丸皱了眉头,再唤一声。连江雪的眼神都凝重了起来。
我正好好的坐在缘廊上和莺丸江雪喝着茶,身上没有任何不对,我活的好好的,没有被杀。
“……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刚才你走神了。”
“啊,是这样吗……原来是想别的事情想入神了。”
是幻觉?我在白日做梦?无数个问题盘旋了上来,只有心脏的跳动在证明我现在确实在活着。
许是我的表情太过不对,鹤丸过来的时候似乎是想问什么,我却在那个时间站了起来,“我、我想起来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先走了。”
我挑的这个借口太过敷衍,任谁都看得出来,我像是逃走了一样。手上的水渍已经干透,我心中的疑问也在渐渐扩大,我几乎是用跑的过去了我被杀的那条走廊,午后日光被乌云遮挡,没有开灯的走廊一片昏暗,我一步一步走过去,听木屐踏出清脆沉稳的声音,窗外的风声愈发大,吹的枝头绿枝呼呼作响,一度压下木屐的声音,心脏跳动的声音鼓动着耳膜,抓在裙子上的手紧了又紧。
落在肩上的手吓得我大叫起来,下意识要跑开的时候又被手的主人捞了过去,扳正了身体,“主君是我!是我啊鹤丸!”
灯光亮起,我终于在暴雨倾盆的时候,看见了一脸同样吓得不轻,又笑得抱歉的鹤丸,“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担心你,所以才跟过来的,没想到吓到你了。”
我吞咽下一口口水,瞪大了眼睛,身体因为惊吓在不等的发抖,心脏的跳动比刚才还要快。知道是鹤丸的时候我确实是松了口气,但那种情况下,在高度紧张和昏暗的环境中被人按了肩膀,想要镇静下来,对我而言是需要时间的。
鹤丸拍着我的背,一直说着抱歉。
我抚着胸口,突然开口问他,“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嗯?”他歪了头,还在开玩笑,“不就在刚才吗,我吓到了主君。”
闻言我瞪了他一眼,鹤丸这下才老实了,“没开玩笑,这里是走廊,主君指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指什么。”
我听着雨水打在窗上瓦上的声音,片刻后才问:“今天是几号?”
鹤丸挑了眉,“主君是我被吓傻了吗,今天是18号啊。”
我呼吸急促了下,头也有些晕,不止是因为听到这个回答,刚才的高度惊吓也让我处于一种头晕的状态,尤其是在逐渐平复的过程中。
“我知道了,刚才真的被你吓死了,我头有点晕,先回去休息了。”
“我送你。”
我没有拒绝鹤丸,他在后来又问我在做什么,他在后面接近我的时候看见了我小心翼翼又有些诡异的动作,我拿掉了一枚耳钉当时在找的借口搪塞了过去。
鹤丸咦了一声,突然摊开手,问是不是这个。
我愣住,躺在他手心里的是一枚蓝色心形耳钉,是我今天带的。
“刚才就掉在喝茶的地方了。”
“谢谢。”
这也太过巧合,我伸手拿过,看见鹤丸露出清爽的笑容,没由来的心情沉重。
2.
桌上摊开的公文是我已经批阅过的,十八号的这一场暴雨,将会在夜里八点停下。
我手中拿着笔,盯着桌上的表,七点五十分,雨势渐小,八点十分,雨停。
一模一样,我把笔丢开,仰头长叹口气。
然后五分钟过后,近侍前田会送来烛台切做好的茶点过来。
我数着秒,五分钟正正好好,门被敲响。
为了不被看出我满腹心事和疑惑,我一如既往的扬起温和沉静的笑,没想到还是被前田看了出来,但问题没有出在我身上,而是我手头的文书上面。
“下午主君开始批阅的也是这一份。”
我沉默半晌,才抱歉的对着他笑笑,“还是被你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