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口气,在墙角边站了起来,环视了昏暗的房间一眼,走到门前,试着动了动门,打不开。
一期没有回来,这门,她在里面打不开。
脚步声再次响了起来,审神者后退了几步,门已经被推开了,是一期。
“怎么了?”他问。
“我还要问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为了保护你。”一期正义言辞,“我外出的这段时间你很有可能会被袭击,所以关起来是最安全的。”
审神者咬了下唇,“我不需要这种保护,所以请你不要一声不吭的把我关起来好吗。”
一期听闻这话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所以你的意思是被杀也没关系?”
她被他露出的笑容惊得呼吸徒然一滞,对方已经再次朝她开了口,“那么由我了结了你如何?”
“与其让你死在别人手上,不如让我亲手了结了你。”
不是开玩笑,是真的。
审神者看着一期温柔的笑脸,后退了几步,手已经摸到了身后的墙壁。当时选择相信他,甚至要依赖他,自己到底是有多傻,可笑的居然是她竟然会觉得痛心。
“一期,你吓到她了。”鹤丸声音透着笑意,依靠在门框边,金瞳在昏暗中异常明亮。
“我开玩笑呢。”一期突然笑出了声,“吓到主殿了真是抱歉。”杀意顿时消失,好似前头说过的话都说她的一场幻觉。
腿已经在暗暗发抖,残留在胸口的惧意清晰的刺激着她的大脑,被鹤丸拉住手腕往外走的时候,险些脚步不稳踉跄跌倒。
到底该怎么办?这个地方不能待了,想办法逃吧……审神者脑子里浑浑噩噩,被鹤丸牵扯的手腕被捏了一下,她怔愣着看着他,眼神放空,里面根本没有鹤丸的存在。
“好好睡觉吧。”对方留下了这么一句话,目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继而转身离开。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透窗而入的那点银白,衬得她脸色越发苍白。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审神者没有开灯,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后背被冷汗浸湿,她冒出今夜逃跑的念头,几乎是一瞬间坚定了决定就要站起来,下一秒却又摇着头把脸埋在了膝盖里。
逃跑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办法,她面对是付丧神,而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类,稍有不慎,她怕是要面临更大的麻烦,被发现的话说不定会被当场斩杀。
她不清楚自己坐了多久,什么睡过去的更是不清楚。
朦胧中有人在朝她说话,喊她主君,睁开眼后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只有那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
是谁?
看不清。
与他温和恭敬的声音不同,在黑暗中闪着银光的东西照疼了她的眼睛。
是什么……由不得她多想,呼啸而起的风掺杂着寒光让她瞬间睡意全无,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她朝右侧躲去,利刃割断了她耳边的头发。
那人比她更快,刀再次落下的时候,她堪堪躲过,划破了右臂的袖子。
谁?到底是谁?她现在没时间去思考这些,从他刀底下躲过不是什么简单的事,能躲过两次只是凑巧了,下次那刀可能就直接插进她的胸口里了。
来人似乎迟疑了下,于是她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到了门边,推开门,踉踉跄跄的往外跑去。
绑好的头发早就散了,审神者惊慌失措只顾得一直跑,渗出的冷汗浸湿了衣衫,四周非常静,只有她的脚步中一直回荡着。
思考不了,重复着奔跑的动作,胸口起伏呼吸不顺,即使腿脚早已没了力气,恐惧游走于全身,她也没有停下一直向前跑的动作。
以往走过无数次的走廊,她却始终看不见尽头。
力气快要耗尽之时,她被人拉住手腕强行扯进了隔壁的屋子。
她这次看清了压在自己身上那人,髭切……
“主,您似乎已经清楚了成为了「审神者」之后要经历什么。”他制住她的双手,凝着她惊慌的眼眸微笑。
房间中还有谁呢,被捂住嘴发不出声音,浑身无力,眼角的泪水滑了下来,她摇着头祈求着髭切,却换来对方更加愉悦的笑容。
“那么,主殿,让我们做些有趣的事情吧。”一期从她身侧单膝跪下,面带微笑。
她是逃过了上一劫,然而再次……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么……
(三)
如果被问起,成为审神者的缘由是什么,她会回答,是因为丰厚的报酬。
两年任期到了之后,可以选择留任或者离开。她已经马上就要满两年了,马上可以离开回归现世生活了,然而好友却莫名死亡了。好友的本丸也马上迎来了新任的审神者。
中央档案室的大门好似就像为她打开了一样。比起简单的潜入所带来的疑问,她更渴望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