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后退。
见那如同赤焰的身影逼近，她只能站定严防。接下一招一式，再摇摇晃晃地躲开几步，始终不愿先行出手，更别提反击。
红衣人似乎气愤不已，挥刀之力也越发猛烈，落到戚九眼中便是愈加杂乱无章的虚影，以及尖锐刺耳的刀剑相接声。加上逐渐明晰的吃力感，她只想逃。
她费力摸索到门边，刀刃袭击时她勉强挡下，连带着身后门也被撞击开来，薄暮光线不强，但戚九还是眼前刺痛。
趁此空档，长刀破风袭来，戚九被逼至围栏边上，她只得一脚踹开那红影，而她自己身形不稳，忽而坠落……
只闻得“吱呀”开窗声，阳光直刺双眸，戚九慌忙抬手遮挡。
“好了好了，戚姑娘，你也该醒了。”
与先前相较，庄秋月声音不再那么豪放，温和不少。她面对戚九的直视，目光躲闪，吞吞吐吐道一句 “ 抱歉 ”。
抱歉什么？突然打开窗户吗？
如果是这样，戚九真的没有见怪。因为那突如其来的光芒，把她从一个索命亡魂的枪口前救了出来，尽管是梦，也让她倍感疲倦。
而庄秋月打断了她的独自心有余悸，继续道：“我真不知你没喝过酒……昨日我也醉糊涂了，硬要与你比试，害你险些掉下楼去，幸好有个不知何处来的高人将你接住……”
戚九疑惑道：“高人？怎样的人？”
庄秋月摇头道：“蒙着面，看不清样貌，将你放到墙角便走了。”
十有八九，是跟踪她的暗柳阁中人，戚九这时才发现被人盯着也不全是坏处。
戚九坐起身，头痛如约而至，庄秋月忙扶好她。疼痛稍缓，她一睁眼，看到庄秋月站立在灿阳之下，与她相视。
仿佛曾旧相识，又仿佛日夜挂怀，但回忆中遍寻不见，只留刹那光影。戚九心底，竟无端生出莫名的酸涩。
庄秋月霎时作出惊异的神色，戚九回过神来，才发现视线早已模糊，热泪与阳光溶作清湖涟漪，一眨眼，便沾湿了双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