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木牌，眨了眨眼：“真的是这里吗……”
无人应答，她一回头，道路狭窄却空荡，宋公子已不见了踪影。
戚九不怎么意外。她上前敲门，而门内毫无动静，门却给她敲开了一条缝，显然没上锁。从门缝里望进去，院落内楼层上皆空无一人。
她又敲敲门，侧耳听了一会儿。寂静之中，她的一侧嘴角微扬。
门直接被用力推开，伴随着吱呀声，似乎有什么被牵动，发出了细微悠远的金属打击声。
戚九看向声音的方向，只见数把飞刀一齐破风，向她袭来，她侧身避开几把，而其余的，尽数被她的手接住。
她指间使力，那些飞刀被投出，尽数刺深在楼柱上，沉闷的声音响彻院内。
随之，刀剑出鞘的凌厉寒光，与衣摆翻飞的身影，一并像饥饿的野兽，锁定她，奔袭向她身前。
戚九一笑：“呦，各位要群殴我？”
那六七人皆一身粗布衣裳，随意束着的发散乱些许，遮不住他们眼中相似的兴奋。
她转步避开直劈而下的刀，仰身使迎面而来的两把巨斧掠过，凌空向后翻身至几步以外，那把刀只在她身前堪堪劈过。
剑风止于她颈边，持剑人怔怔地盯着被她两指牢牢禁锢的剑锋。戚九余光瞥见红缨振飞，手腕倏地一偏，将剑锋挥开。
她落掌将长枪压下，蓦然攥紧一夺，足尖一点立于其上，几步飞跃众人，搭上楼层间护栏，翻身立于其上。
戚九回头看了看，楼内数十人，三两坐于桌边饮酒正酣，见她身影皆是呆愣片刻，便要抄起墙角的旧兵器向她走来。
她负手而立，不紧不慢道：“想被扔到楼下的，都可以尽管过来。”
其声势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得真切，那声音中格外分明的，不是不可一世，不是嚣张狂妄，那像是难以置身事外的无奈，还有……直叙事实一般的平淡。
“……够了，都歇着吧。果真丢脸，一个小姑娘都招待不了，门口那个招牌可以砸了。”
一道张狂洪亮的女声使众人的动作停滞下来。然后自人群之中，红影渐移，每一步都毫无顾虑，声声可闻。
直至那抹红艳，如烈焰般蔓延到戚九的身前。
“擒燕楼楼主，庄秋月。姑娘，他们迎客礼数不周，还望海涵。”
“……”
戚九右眉一挑，缓缓抬手，她的袖口滑下，露出手中留有的最后一枚飞刀。
在场无人不惊呼，惟有庄秋月饶有兴味地迎着她的目光，神情不变。戚九一笑，将飞刀丢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