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不介意,很欢迎。”林晟笑着摇摇头,“那天抱住你,我就想好退路了。你要是生气,就把伤口给你看。虚弱呢,站不住。不管你信不信,总不忍心再对我动武吧!’
她打断道:“林晟,你说过会克制。”
林晟:“不包括出征前。”
“以后再扩大,不包括初一十五,不包括立春立秋,不包括生辰节庆……唔!”
林晟没敢亲,就还是把她的嘴捂上了。她的皮肤光滑,呼吸湿湿软软地喷在掌心。
“我们不争论了。”林晟提议,“我把手放开,你就说点儿吉利话。然后也跟九儿一样送个物件留个念想,好不好?”
“我没准备。”缪泠说。
“我自己拿。”林晟有目标。
他没有乱来,就是把她的玉佩拿走。玉佩有点儿过于温暖,他就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一探:“生病了吗?”
“是暖玉。”缪泠解释。
“治病的?”林晟慌张地帮她挂回腰间。
她的衣服都好看,放量大,各种衣摆边边挺翘,每一下抖动在他的心尖引起一颤一颤。
夺取玉佩一眨眼,系回玉佩恨不得磨蹭一刻钟。
“你拿着吧!”缪泠退后一步,不在意地说,“我还有一块。”
钱俊什么都教,但不至于细数丢失的成千上万贡品。林晟平静地收下,觉得是自己硬抢,缪泠妥协。他不知道暖玉只有两块,否则得开心死。
林晟只带三万军队,后勤有九万,朝廷便号称二十万大军。
原来乌城百万大军都是这么算的,比四舍五入更邪门。
“会不会……”清荷忧心,不吉利的话不敢说全,“琼州虽然只有十几万军队,但每次出兵都是实打实。”
“不会。”缪泠斩钉截铁地说,“魏国公死忠部队也没多少,其余拉拢一波,绕开一波,打死三成死忠,大概就能赢。”
这是最理想的状态,但实际战场瞬息万变,新州战局一直拖到入冬。
几次正面大战中林晟的指挥都没问题,甚至是值得夸赞的。但这夸赞只限于内行,外行只看杀敌多少,夺下几座城池。
这些数据不好看,林晟就是消极应战。
等战事拖到第三个月,换主帅的声音越来越大。还是郑亮打响第一枪:“大王在莞州一战伤及脑袋,很多事情都不记得,甚至不记得与世子的白首之约。”
郑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世子快住进王府了,大王仍然不肯承认你的身份,是也不是?”
不是!
不是的话,那又是什么呢?
政治真脏,跟后宅伎俩相比也不见得高明多少。
郑亮继续说:“为此世子曾经羞愤得闹着离开京城,以此逼婚,是也不是?”
也不是!
但真正的原因更不能说。
“我认为大王情志不稳定,难以承受大战的压力。应该及时换帅,以免酿成更大的灾祸。”郑亮掷地有声。
她挺认真学着做官,个人能力和家世背景的加持之下,已经升任御史中丞,在朝会上有一席之地。然而这升迁还是太快,离栽跟头大概不远了。
郑亮步步紧逼,缪泠便不得不说两句:“大王安然归来,陛下最是欢欣,也最是挂心,延医送药不断。大王身体如何,陛下再清楚不过。”
多大点事!皇上信任儿子,哪有旁人多嘴的份!
散朝时,兵部尚书偷偷跟她竖大拇指:“厉害死你,把难题丢给陛下!”
缪泠:“圣人嘛,当然多承担一些,担得起。”
兵部尚书分析道:“新州在洪灾中损失惨重,今年收粮状况不好。战事再拖一个月,他们就撑不住了。”
这个道理明眼人都知道,但没有敞开说,否则到时候战胜显不出朝廷威武。
林晟虽然没有夺城,但切断了新州主城跟外部的主要交通道路。既然能困死对手,何必与他决一生死,血流成河?主城之外的地方更没必要打,打坏了还得朝廷负责重建。
原来是想速战速决,但几次交手后发现战损比太高,新州死伤一千,朝廷军也要死伤一千,再打下去根本就是以命换命。
京城往南一马平川,没有天险可守,新州就以守城的优势勉强撑着。朝廷军厉害一点,因为攻方损失更大,正好把这一点差距抹平。
其实朝廷可以打得更轻松,一开始拟定作战计划是加入琼州砲车的,攻城利器。但真正开战后朝廷不许用,还把琼州军并入南部军团,调去跟崐州军对峙。
那边没有开战,但做出一副紧张的样子,砲车都在备战。
几个月时间已经足够造一批新的砲车,但朝廷就是不许用,其中当然少不了太子的功劳。
缪泠懒得去理解太子,反正他惯爱损人不利己。她写信告诉林晟,她可以调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