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挥手:“去吧,别耽误娘娘入席。”
缪泠在宫中得沿着主路慢慢走,宫人得了消息却跑得飞快。等缪泠再回到皇后寝宫,皇后已经全部知悉。
皇后说:“这样也好,等送到心清山,再找个人代她修行。这孩子想不开,就当是为她积点儿功德吧!”
皇上没说不行,那就是可以行。
缪泠心中气闷,把人逼得活不下去,然后又说她想不开,这是什么道理?但她仍然恭敬地叩谢皇后成全。
皇后笑说:“从前倒是没看出来你俩感情好。”
缪泠回道:“便是不好,不认识,看着也难过啊!”
“你有心了。”皇后宽泛地点评一句,随后感叹,“也是我们缪泠厉害,有能力为人说话。”
缪泠吓得赶紧跪,说:“是臣僭越,臣胡闹,臣唐突。”
排比用得溜,一听就不是真心话。
知雪赶紧把人扶起来,皇后笑说她跑来跑去淋了雨狼狈:“可要再梳梳头?”
宾客已经到齐,都等着皇后入席呢,缪泠哪敢耽搁!
宫里的走廊曲曲折折,可以从一座宫殿又一座宫殿一直穿梭走下去,过程中完全不淋雨,但免不了有些潮气吹进来。
缪泠觉得走了很久,神情都有些恍惚。皇后以为她累了,就停下稍作等待,等她走近后紧紧牵着手。一想不对呀,取笑道:“缪都尉不是带兵打仗吗?这么一会儿就吃不消?”
缪泠心里刚刚想的是大少夫人可怜,她所求不就是能够走过这些长廊去赴宴吗?既然把她放在那个位置,为什么不给她相应的待遇?
可是缪泠说不出责怪皇后的话,若是真立了太子妃,会不会更糟糕?那样做确实满足太子妃一个人所愿,可是会不会给皇宫和国家带来更多麻烦?
缪从文突然往地上一坐:“从文也走不动,饿!这次皇宫没有以前的皇宫好玩!”
缪泠对于心清山之行没把握,脑子里一直就琢磨着这事儿要怎么争取,完全忘记缪从文嗷嗷待哺……
“弟弟从小坦率,有话直说。”缪泠代为赔罪,但不肯说弟弟一句不是。
好在皇后不介意,笑说:“从文想回京城是不是?我们都要努力哦!”
缪从文应道:“嗯,京城都是坏人。从文有力气,可是老爹说坏人太多了。”
皇后乐得逗他:“我们现在有新的皇上,他很厉害会带我们打坏人。一会儿从文就问陛下,什么时候回京城呀,从文等不及了!”
皇后不是耍阴损,缪从文在宴席上真的当众大声问出来,皇上闻言非但没有生气,还大笑着夸赞:“少年应当如此。”
缪泠眼看着事情发生却没作阻止,从文想干啥就干啥。反正当众提出夺回京城这件事也不算为难皇上,而是新帝的第一道功课,比赈灾更重要。
即便灾情处置得不好,大家可以说是匆忙上任,而且基础就不好。若是不能带领大家回京,那就真是没本事,再没有别的借口。
林晟在一旁看得提心吊胆又羡慕不已,缪泠怎么那么爽?她在自己家恣意妄为就算了,来到他家竟是一样胡作非为!没人怪她,甚至没有一个人因此不高兴。京官似乎都挺喜欢她,乐呵呵地看着,大家都觉得缪从文的发言是缪泠教的。
酒过三巡,皇上闲谈般聊正事,当前首要之事便是赈灾。皇上说:“未免魏国公心生猜疑,我不便马上插手新州。但我既为天下之主,不能不顾新州百姓。缪泠与魏国公交好,让你去新州辅助他救济灾民,你可愿意?”
皇上语气温柔,好像真是跟她商量。缪泠当然愿意,太爷爷已经跟她通过气儿。
大家都知道缪泠的根基在琼州,这是明着不让她回任地。所有人都关注着,想看皇帝第一道弄权的调令能不能生效。
这一刻缪泠突然有点儿想翻脸,觉得皇上跟太爷爷联起手来利用她作戏。她若答应,便烘托得皇上握有实权。
她不担心回不了琼州,但是害怕自己开了一个不好的头。
若是她轻易妥协,后面皇帝再拿别人开刀,比如不让林晟回菀州,那该如何是好?缪泠肯,林晟却不肯,显得这儿子特不听话。
缪泠不得不留一手,举荐道:“我还担着琼州都尉的职,此次琼州也有不少郡县受灾,需得有人主持。臣向陛下推荐徐勉,他虽出身草莽,但练兵打仗很有本领。”
“哦?那就让他暂代都尉一职。”皇上有些意外,但很快接受,“关于官员的考评和任用,吏部正在制定一套更加合理的方案。”
信武侯轻轻咳嗽一声,不许缪泠再争。她便悻悻然闭嘴,有些担忧地转头看向林晟。庄主朝她轻挑眉,用嘴型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