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想,所以反其道而行。西边虚晃一枪,反而在东边埋伏。”徐勉猜测。
缪泠肯定地说:“不会!他想杀我只有这一次机会,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没有任何漏洞。何况以他现在的兵力,完全可以堵死我的退路,为什么要赌?”
“就放我去东边,我也不能马上找到大船出海。他一路追赶,总能把我击杀。我们往□□围就是多争取一些时间,好久没有消息往来,陈叔叔肯定会想到我可能遇上危险。”
并没有太多时间让他们思考,陀今的部队已经压上来。徐勉信任缪泠,最主要还是愿意陪她犯错,果断向□□围。
东边防守果然松懈一些,但也有一两千士兵。女骑兵做先锋,先上去英勇地冲杀一轮。她们手持一次性长枪,像燕子一样敏捷掠过,像蜜蜂一样甩下一根刺便跑。
等女兵跑出安全距离之后,弓箭手整齐发射十几轮,密密麻麻如大雨倾盆。
陀今部队刚被女兵冲得发懵,正要去追赶时箭雨落下被打乱阵脚。趁着凌乱劲儿,缪泠部队收割不少人头。
缪泠不恋战,趁势撕开一个缺口就逃,否则再迟些就会被陀今大部队缠上。徐勉断后拼得一身伤,好在总算替缪泠争取足够的时间,突出重围将追兵远远甩在身后。
徐勉追上缪泠之后就坚持不住了,伤在大腿,连骑马都困难。通常战争中伤成这样的将士要么转移医治,要么就地隐藏,运气不好被俘虏,总之不应该跟随大军,只会拖累大军的速度。
徐勉意识到自己莽撞,他就是挂念缪泠安危一定要追上来看一眼才能放心。不该如此,他应该就地隐藏行踪,自救或者等待援兵。
现在他追上缪泠了,缪泠怎好弃他不顾?扔掉他会让其他将士寒心,但带着他又实在累赘。
“小姐……”徐勉为难道。
“你不会想自戕吧!”缪泠调侃。
徐勉大笑:“那不至于。”
已经奔逃两个时辰,军队原地休整吃点儿干粮,不过休息半刻钟不到,斥候急急来报:“陀今追兵已到20里开外。“
20里的距离若是全速追击的话不到一个时辰就能撵上。
好消息是陀今没有那么多优良的骑兵,只有不到八千人紧随其后。但也有一个坏消息,小姐的兵大半已经吃不消,人困马乏再不能像突围时跑得那么快。
即便人能坚持,马儿也受不了。
天色渐暗,徐勉提议:“小姐继续往东,不,也不要跟我们说往哪里。小姐只管走,我们留下来埋伏陀今。”
这种埋伏无异于以卵击石,他们缺少装备,拿什么埋伏?挖坑都来不及,能骚扰陀今拖延半刻钟都算运气好。运气不好的话就是被八千骑兵当作小草般碾压而过。
清荷“机灵”地说:“不若我们此时迂回北上,折返风行郡。”
徐勉:“步兵不是摆设,肯定切断所有回去的道路。没有援兵过来接应我们,就说明这条路上的埋伏还没有被拔除,我们此时过去就是羊入虎口。”
没有更好的计策,那就继续逃。
士兵们抖擞精神上马,但徐勉连上马都费劲儿,缪泠便拉他共骑:“我轻,咱俩一起也就是张进的体重。”
徐勉知道缪泠不会放弃,推辞只不过是浪费时间,于是乖乖被缪泠拽上去,玩笑着说:“没有的,张进如今少一只胳膊,减掉二十斤。”
还未入夏,夜晚黑得快,才跑十几里地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天上连星星都没有。
清荷打一盆水,将指南鱼放置浮于水面,鱼头所指就是南方。将士们则趁这空档清理军队经过的痕迹,试图迷惑追兵。徐勉双手合十开始拜菩萨,许愿陀今迷失方向……
缪泠正在给他换药,看见他拜菩萨便狠狠戳一下伤口,凶狠地说:“不许拜!我这么努力,就是不想拜菩萨!”
徐勉不问原因,小姐说不拜就不拜,还呸一声把刚刚的许愿收回。
“哄我开心!”缪泠娇嗔。
“没事!”徐勉摸摸她的头,说道,“这一次死了也没什么遗憾,就是有点儿后悔没学好本事,不然就能带你回家。以后到了地府也不得安宁,常辛逢年过节都要骂我一顿吧!”
还是常辛有本事,能将小姐保护得更好,他应该抢着去樱州。
大家又累又饿,一旦停下来就有点儿懒怠动弹。缪泠没有催促,反正每个方向都是死路。运气好的话,他们停留这里,而陀今追过头……
他们不敢生火,也不方便进村,没必要引得陀今屠村,陀家人有这传统。看这天色,恐怕夜里就要下雨,他们没带雨具也是一项麻烦。
徐勉说:“进村搞点儿蓑衣还是可以的。”
缪泠还是摇头:“让陀今知道村民帮过我们,肯定要丧心病狂。若是村民与我们不曾有交集,他为了追击我,便不至于花费时间为难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