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子,目色变得锐利。
“去西郊做什么?”簌棠问。
“……”
灌灌太过紧惕,回答都十分简短,又断断续续。
簌棠心道这般不行,最终施压:“你今日来此,便知本尊一定会询问缘由,又何必扭捏不答?答了便回去,不答便耗着,这很难抉择么。”
重明见灌灌脸色越发苍白,有点想上前去,又被浮桑一道目光压了回去,场上一时唯有九耳还姿态舒展,没有受浮桑灵力影响。
浮桑亦想知道关于“类”之事。
好一会儿,灌灌终于再度开口。
“我本是从青林出来的兽族,总有想回去看看旧友的时候。尔白偶尔也会陪我一同去…在禁林口等着我,谁知却遇上了‘类’。”
“‘类’极为难缠,被它盯上便不得安生。我知道若重明知晓此事,定会不依不饶,闹得天翻地覆要我回青林长居,可我并不想,又恰好发现孟极身上就有重明的羽毛,于是就顺走了。”
突然被点名的重明龇牙晃脑,想表示自己才不是这样的鸟,被簌棠拍了拍脑袋,让它稍安勿躁。
“‘类’本无识无念,虽有邪气,却避世。为何会攻击尔白?”这时,浮桑冷不丁开口了,音色带着些许探究。
那双鸳鸯瞳平日里看起来澄澈,但盯紧一人时,又幽深难辨,带着压迫感。
簌棠抬眸看他。
那夜他与她在一起,替她挡下了类的攻击。他应该很清楚,类是会攻击人的。
灌灌被浮桑的灵力压制,面色越发苍白,却仍反驳着:“……你、你凭什么说类不会攻击人?”
还好,她替簌棠道出了心中疑问。
浮桑却没回答。
“如你所言,他久受‘类’侵扰。若是他不离开魔心城,又怎会有‘类’能够扰他?”他只是漫不经心看向簌棠,“毕竟魔心城,可不是‘类’能随意进入的。”
簌棠拍着重明鸟的手一顿。
是啊,魔心城有四方门楼,皆有重兵把守盘查,她最是清楚。
即便后来她穿越来,逐步放开了不少对兽族的限制,兽族可以自由出入魔心城,也仅限对身无邪气的兽族。
类,邪气甚重。
那夜遇上,它们的邪气几乎到了难以忽略的地步。
尔白是城中曦阳楼的人,只要她不出城,类怎么样也找不上她的麻烦。
“不过……”灌灌不是说了尔白会陪她去禁林吗?
簌棠还没说完,身前的重明忽然开口。
“类、类是会攻击的……”重明鸟俨然也在浮桑的灵压下有些抖,话说不伶俐,“它们会攻击——”
“重明!”灌灌扬高声,打断了它。
重明一缩脖子,紧闭鸟喙,看样子再也不想开口了。
浮桑眼神暗了暗,但见它们如此难以开口,又事关一只隐蔽在魔心城的兽族,他也不愿暴露子民的身份,于是不再勉强。
一阵寂静后,簌棠再度启唇:“那‘类’可还会再……”缠上尔白。
“魔尊大人。”灌灌语气闷闷,打断了她的话,“关于盗取小草包的事,我已经回答完了。其余与此事无关,我不会再回答,就算是杀了我也不会答。”
这样坚决,还带着愤怒。
簌棠目色深深,看着她,好一会儿接话:“那你先回去吧。”
灌灌深呼吸了一口气,又看向重明:“重明,你不可以……”
看吧。
簌棠就说兽族比魔族还直截了当,又单纯如白纸,饶是灌灌这种表面深沉的小鸟,内里也很纯。
哪有当着询问人的面,和同伙说“你不能告诉她哦”的。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重明一向是闲不下来话的,此刻翅膀轻闪,显然是有些浮躁沉闷。
它看了簌棠一眼,神色纠结。
簌棠佯装没看到,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凝视着婢女送灌灌离开。
莲笙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待此刻安静下来,她环视周身的兽族,最终踌躇着:“尊主,我倒晓得些关于‘类’的事……”
簌棠偏头看她。
一众兽族也看着她。
“我很少去西郊,但阿琮的父母亲曾从西郊来,我听它们说过……”阿琮便是那只小葱聋兽。
莲笙凝眉思索着,“它们说‘类’十分凶残,会无端攻击兽族,还让我小心一些,毕竟阿琮如今住在我那儿,没有草场的庇护。”
“不过,‘类’挺少见的,应当魔族大部分魔都没听过此物。”莲笙道。
浮桑紧紧盯着莲笙,他想知道的答案从兽族口中得不到。
魔族却轻飘飘回答了。
“攻击兽族……”簌棠若有所思,抬眼正与浮桑目光相对。
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