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便能有第二次。”黎珩轻讽着,眼神从泛着警惕的冷,倏然变得漠然,“错了,太错了。”
浮桑敏锐察觉到了一个关键词——倒戈相向,簌棠曾与兽族交好过?
“届时,你会被她折磨而死。”他微阖目斜乜,看着浮桑。
薄唇间吐出的词渐缓,一字一顿,似乎要这个兽族清清楚楚听着,“……既是如此,不如现下,我给你个痛快?”
霎时,两股汹涌如潮的灵力在空中相撞,星驰电发。
浮桑在他眯眼的瞬间便察觉不对,这是兽族的本能,弥漫在尘埃里的是刺骨凛冽的杀意,他从喉间溢出低沉的呜声,身似白虹,向黎珩飞扑去。
盈出的蓬勃灵力,落在毛发上,像银辰飞烁,浮桑的身影也一下暴涨数倍。
黎珩皱眉,挥袖抵挡,可动作快不过浮桑,寒芒乍现,一道长且极深的血痕倏然出现在他臂膀上。
细密的刺痛,如附骨之疽,只一瞬,爆发出强烈难忍的痛感。
可黎珩却轻笑了一声。
“你有如此能耐……当日魔心殿,是你有意让簌棠,还是簌棠有意让你?”
在他看来,相让簌棠,是它为了留在簌棠身边。
而簌棠若是让它,便是她当真中了它的诡计。
浮桑没有回答。
不过,都没关系。
“能伤尊主的魔兽,我若要杀你……”极冷声线暗暗压低,黎珩的声音犹如耳语,“自然做好了万全准备。”
一霎那,原本漆黑的地砖蜿蜒浮现红光,那绯色如秾血,瞬然照亮满堂。
浮桑微顿,余光下瞥,见曲折迂回的阵法密密麻麻,犹如张着血盆大口的盘旋巨蛇,正待将人拆吞入腹。
浮桑眸色一沉,这是专克兽族的阵术。
而且隐蔽极深,许是数千年前便在此布下,印入砖下,布满寝殿。
这是簌棠的寝殿,这是簌棠布下的?
“我说了,簌棠恨极了兽族。”见白猫的低吼声戛然而止,动作顿下,黎珩唇角的笑意含讽。
那她又为何要对九耳犬那般好?浮桑见阵术启动,如寒刃的灵光疾速冲他而来。
沉睡后弥散的灵气,至此时此刻还没有完全回拢。
方才,他又耗费了大量灵力探寻魔境。
“我是做了准备。”似看出浮桑心中所想,黎珩真的回答了,语气冷漠至极,“但阵术,早是她设下的。”
良久之后,一声裹挟着怒意的猫叫响起,划破天际,振聋发聩。
俄顷,干戈渐平,有人轻呵一声。
魔心殿重归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