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坞可笑得很是畅快,末了说道:“真解气,离得远了,看他还怎么打姐姐的主意。”
坞可一直都不喜欢启,从前这不喜里夹杂了几分畏惧,如今只是纯粹的厌烦了。
在宫殿中待了快半个月,施无许才再次见到石伯,相比十五年前,石伯老得厉害。
看着他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背影,施无许问身侧的女奴,“那人可是石伯?”
听小公子说石伯是王后入宫前的侍从,后来成了王后,石伯就一直跟着他了。
“施姑娘,您怎么识得他?”嗓音清脆,语气带着些少女的单纯。
这是五六天前子受谴给她的,名叫栎。
施无许偏头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是提起紧裹的裙摆跑了过去。
“石伯!石伯!”外衣的裙摆裹的很紧,即便她稍稍提起了一些,还是迈不太开步子。
施无许连着喊了两声,老人都没有丝毫回应,翘尖鞋底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急促的响声。
好在老人走得慢,她最后还是追上了。
施无许终于跑到了他身后,看着老人花白的头发,她有些恍然,竟然不要仰头就能看到石伯的鬓角了。
离得近了,她反而有些怯意,只是小步跟在身后,轻轻地唤了一声:“石伯。”
老人顿住步子,似是听到了她的声音,极其缓慢地转过身体。
“你是……”老人的声音格外的苍老,眼睛泛黄,布满皱纹的脸上蔓延着斑块。
施无许僵硬地笑了一下,鼓足勇气地说道:“石伯,我是施无许呀!您……您不记得我了吗?”
“你是……你是施姑娘啊……”老人似乎终于认出了她,扯出一个笑容来。
施无许继续笑着,眼角的泪水来不及阻挡,径直滑落至嘴边,带着久违的咸。
她搀扶着石伯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她想不通,十五年虽是长了一些,可石伯怎么会老成这个样子。
石伯甫一坐下来,就拉着施无许的手,叹息着轻拍她的手背。
“石伯我怎么前些日子没有见着您?您不住之前的房间了吗?”施无许虽然在这儿待过五年,却并无过多熟识之人,除了坞可、盛之外就只剩石伯了。
她初来时,石伯总不喜欢她,说她没有一个女奴该有的样子,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对她好了起来,也爱跟她聊一些小公子年幼时的一些事情。
“施姑娘呀,这不是从前的宫殿了,是王的宫殿啊。”
闻言,施无许看了眼四周的陈设,虽然跟之前是一样的东西,一样的摆放位置,可这石凳坐起来都不一样了。
施无许站了起来摸了摸石凳,又坐了下来。
“王念旧啊,所有东西都是从前的样子,他前些日子跟我说过你回来了,我那时还不大信,如今见了你,才真的信了。”石伯低头看了眼她的衣摆,又继续说道:“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施姑娘还认得我?回来了就好啊……回来了就好……”
“这些日子可还习惯?”石伯松开她的手,看着她问道。
施无许点点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会过去这么久,一晃就过去这么多年了。”
不知何时这里只剩下二人,施无许也自在了不少,一放松下来,就又想哭了。
石伯问道:“这十几年你去哪里了?这次会留下吧?”
施无许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王这些年不容易,施姑娘你这次回来,多陪陪他,他现在长大了,没有太多时间等了。”说完石伯就拄着拐杖起身走了。
施无许愣愣地看着裙摆,直到栎走近了,轻声询问:“施姑娘,我们还要去吗?”
“不去了吧,你累了吧,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坐会儿。”
“我不累。”栎笑嘻嘻地说完,一屁股就坐在了旁边。
“施姑娘,你跟王是怎么认识的呀?”
看着栎亮晶晶的眼睛,施无许如实回答:“他在雁鹰山下将我买了下来。”
“啊?那施姑娘之前也跟我们是一样啊?我也是被王买回来的,不过不是在雁鹰山下。我在王宫也待了快两年了,从来没有听说过施姑娘,你简直就是突然冒出来的,不过半月,宫中就人尽皆知了,原来是旧识啊。”栎话多,一开口就停不下来,性格与小五有些像。
“施姑娘,你怎么跟石伯这么熟啊?他可是这儿的老人了,我们都很是尊敬他呢,可他也不太搭理我们这些人。你居然还能独自住一个宫殿,哇,施姑娘,你知道别的女奴都是这么说你的吗?”
栎滔滔不绝,施无许也有些好奇,便问道:“怎么说?”
“说你会成为王的妃子,毕竟王很看重你,今日太阳落山前,王可能会过来。”栎指着夕阳说道。
“什么?妃……妃子?”施无许惊了一跳。
这种谣言怎会如此荒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