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道:“我在天上也不过生辰。”
余光看到阿鸣睁着大眼睛愣愣地看着她,施无许又玩笑似的说道:“阿鸣,其实天上跟这儿没什么两样。”
如小公子所言,没什么好稀罕的。
后面施无许心中郁郁,就跟着喝了不少酒,失去了意识,隐约中途醒来过一次,她那时好像趴在小五背上,小五不知在和阿鸣说些什么,嗡嗡嗡的,她一句也没听明白。
再睁眼时,却不是在医馆里那个简陋的木房子,而是在一个十分雅致的宫殿里。
施无许明白当下处境,揉了揉闷痛的额头,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时,是被三三两两的脚步声给吵醒的,她坐起身来,看着床前的四个女子,看着装像是几个奴隶。
她们一齐行了个礼,不待她们开口,施无许就坐起身来问道:“你们主人呢?”
领头那个女奴相貌尚佳,抬头看了她一眼,回答道:“回姑娘,殿下不在,命我们四人服侍您。”
?这启搞什么名堂?
虽心中困惑,可施无许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本以为依启的性格很快就能见到他的,没想到再见他时却是十日后。
这天凌晨,施无许不知怎么的就从梦中醒了过来,刚睁眼就见床边坐了一个人,定睛一看,正是多日不见的启。
虽是凌晨,外间天刚蒙蒙亮,可施无许点着油灯入睡,因而虽是一惊,倒也没被吓到。
她呼了一口气,装作惊吓过度的样子,拍了拍胸口,猛地坐起身来,怯声道:“殿……殿下,您怎会在此?”
启没有说话,只是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诡异。
“殿……殿下?您……是您将我抓过来的吗?小女不知是何处得罪了殿下?”说着施无许就拢紧寝衣下了床,跪在地上。
启见此嗤笑一声,轻声道:“别装了,施无许,刚刚你还在梦里叫阿寿的名字呢。”
施无许低垂的双眼,眨了眨,疑惑道:“殿下,那是谁?小女并未听闻过此人。”
她极少做梦,神智清醒,又怎会在梦中叫小公子的名讳呢?
“哦?当今的王你也不知吗?……汜水?”启似乎觉得十分有趣,语气也轻快了起来。
施无许的头垂的更低了,歉意道:“殿下恕罪,小女只知王,却并不知晓王的名讳。”
闻言,启弯腰捏住施无许的下巴,迫使她抬起了头。
启左右端详,另一只手拎着一块白玉在她脸上蹭来蹭去,道:“汜水,你可知我这几日为何没有来见你?”
见施无许不答,他又补充道:“毕竟你可是我新买的女奴呢,甚得我心,早在第一天我就想过来了。奈何阿寿不知又发什么疯,将我关了几天,你瞧瞧,我身上的伤才刚好呢。”
说着他就撩开了袖子,露出手肘上的伤口。
施无许沉默着,脑中思绪万千。
“汜水,你今后可就是我的人了,母亲才离世不过半年,阿寿就谁也不看在眼里,今时竟然还敢囚禁我,王叔他们可都知道了,你说阿寿这王位还能坐多久?”启好像也没指望施无许能回答,自顾自地继续问道:“汜水,你说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发现了你在我这里?他这三年,年年征战,惹得小王叔更加厌烦他,已经不给他占卜了,阿寿上次征战竟然不祭祖,还说此后都不祭祖了,你说王叔还会辅佐他吗?”
说到这里启似发了狂一般地吼叫,艳丽精致的面容显得格外狰狞,“他会!子受做出这种不敬祖宗之事,王叔竟然还全心辅佐他!说他是天命之子!为何他会如此!子受将族中多少人贬了职,又重用一些卑贱的奴隶,族中多少人暗中怨恨他,他如此冷心冷情,父亲怎么还是将王位传给了他!”
“你回答我啊!你回答我!”说完启就摇晃着施无许的肩膀朝她喊道。
施无许愣愣地看着眼前失去理智的启,轻微挣扎了一下。
子启虽讨人厌,但她却从未见过他此般模样,竟形同恶鬼。
怎料,她这一挣扎更惹得他发怒了,他单手将施无许拎了起来,扔在床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为什么!我明明是长子,我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为什么什么都是他的,连你也是他的,你原本该是我的!”
看着眼前的启,施无许不由得蜷缩起来,贴着冰冷的墙,禁不住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