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警惕,每晚睡前都在门上摆了一个陶碗。
翌日清晨突地听到碎碗声,施无许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呆立在门口的阿鸣,她呼了一口气,“阿鸣?怎么是你?”
“施姐姐,我叫了好几声,你都没有回应,我这才推了门,这是何故?”说着他就指了指地上的暗色碎片。
施无许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可是小五唤你来的?”
阿鸣点了点头,将方才的疑惑忘在了脑后,“小五姐姐说她去街上买肉了,让施姐姐你看着医馆,还说要我去给不善掌柜送点药过去。”
施无许看了眼天色,纳闷道:“这么早去干什么?才天亮呢!”
阿鸣眼睛明亮亮的,垫脚凑到她的耳边说道:“施姐姐,她不让我告诉你,她说想给你一个惊喜,上午生意没这么好,让我早早地去驿传订位子呢!”
惊喜?难不成是什么好日子?他们好像也不兴这个啊。
说到驿传,施无许就想起前几天在那儿见到了子启,也不知如今他还在那儿不曾,不由得心中一阵怯意。
“还是我们一同去吧,天色尚早,我们锁好门快些回来就行了。”
“好!”
谷子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脸上还是留了几个印子,他嘴上说着不在意,小五给他制了祛疤的药膏,却也欣然接受了。阿鸣一踏进门槛,他就拽着毛巾快步走了过来。
“施姐姐,阿鸣,你们怎么来了?”
施无许看了眼楼梯,忙嘘了一声,拉过谷子到柱子旁,低声询问道:“前些日楼上不是住了一个贵公子吗?他们还在吗?”
“哪位贵公子?这段时间来了好几位呀,施姐姐。”
施无许想了一下措辞,说道:“就是那个衣着颇为华贵,长得尤其漂亮的那个,他身边还跟了一个又高又壮的士兵。”
“哦!是那位贵人呀,他昨夜就退房了,听说是回家成亲去了。”这位贵人着实漂亮得很,初来店里时,他都看呆了,不说男子,就是女子,他也从未见过有这般姝色呀。
成亲?
施无许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记得子启是大哥吧,她刚到小公子身边时,子衍都成亲了,过了二十年,他都三十好几了,快四十了吧?怎么可能没有成亲?
定是胡诌来掩盖身份的。
“呃,你别看他长得这样,其实年纪不小了。”他走了,施无许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声音也大了一点。
既然启走了,她也就同寻常一样,手背在后面,轻轻踱步至掌柜跟前,站立一会儿后,猛拍一下他的肩膀,果然又把不善惊了一跳。
不善侧头一看,胡子翘的老高,最后只叹了口气,道:“施姑娘,你今日怎的有空闲来我这儿?”
不等施无许回答,不善又道:“往日只小五会这样吓我,施姑娘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
施无许摇头说道:“喜事倒谈不上,只是小五应是有什么喜事,特意嘱咐阿鸣来订位子,我也就跟着来了。”
闻言,谷子搭上毛巾,凑了过来,急声询问:“施姐姐,小五有什么喜事呀?难不成她要成亲了?”
施无许正要拍他的头,却不想谷子这段时日,不知吃了些什么,长得飞快,她只踮起脚尖才勉强够着他的脑门。
虽长高了不少,可还是脸色青白,十分瘦弱,远瞧着,似竹竿一样。
“这话你万不可当着小五的面说啊,不然又是一顿连打带骂。”小五虽然没怎么跟她说起兴棵,但却提过从前的一些事,语气颇为怀念,她想,兴棵待小五应当是不错的。
小五曾说自己去山上采药,不想雾气迷蒙,她转了许久都没出林子,夜半时却见兴棵攥着一块发光的石头朝她走来。她上前一把抱住兴棵,背篓里装满了草药,一株也没有掉。
“她连我也没告诉呢,也不知是什么喜事。”说完,施无许就在不善对面坐下,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喝了。
“小五也不早跟谷子说一声,现在二楼是没有位子了,只里面还有个房间,平常没怎么用,谷子,你去清扫清扫。”说着,不善就指了指楼梯下面的那个房间。
谷子双手扯着搭在脖子上的毛巾,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正要拖着步子走,就被阿鸣拉住,道:“谷子哥哥,我跟你一起。”
谷子顿时高兴起来了,弯腰搂住阿鸣,感叹道:“阿鸣,你果然是我的好弟弟。”
不善摇了摇头,失笑道:“小五骂的没错,谷子就是太懒了。”
施无许跟着笑了一声,对不善道:“掌柜,我也要去帮忙了,不然可就不是他的好姐姐了。”
说完她就跑去后厨端了盆水过去。
彻底清扫完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三人出了一身的汗,施无许对阿鸣说道:“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先回去换身衣服,等小五一起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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