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好半天,才有一点能够印证她方才所想事情的异常动静传入她的耳朵。
“怎么了?”秦蓁见她忽然一动不动的,话也没说完,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问道。
“嘘。”宋照晚食指抵在唇前,示意他不要出声,将先前收起来的红绳再度唤出,在一段盘了个小手柄,暂且充当软鞭使用。
她这个法器,虽然现在看起来用处不大,但是在原主的记忆中结实的很,既烧不断也砍不断。拿出来当做武器,也不需要担心被弄坏。
毕竟这东西还有隐身功能,隐身就算了还不占地方。
也不知道原主到底是个什么能人,才能拥有这么个离谱的法器。
毕竟谁能想到自己身上拴着跟看起来没什么大用的线呢。
她左手扯住秦蓁宽大而华丽的衣袖,放慢了脚步向旁边足矣遮挡二人身形的灌木后去。
——有人来了。
另一边。此刻,陈景川正悠哉悠哉地沿着小路往深山里面走,旁边还跟着个因为走了太久而脸色有点发白的周夙。
二人都是日常上线过剧情的玩家,前几天在大虞南部的鹤城城外山林中相认。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次相认的场景算不上多么美好。
周夙分配到的角色是个看似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并且极其喜爱古诗词的翩翩公子,穿越进游戏时天色正昏暗,他受长老嘱托,和几位师兄去大虞——旁边的神启帝国,接应今年神启送来的皇室小辈和民间想修行的贫民百姓入皓月山脉,以便山脉其中的各个门派招收弟子。
他事实接受得很快,登时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结果离了门派没几步道呢,上来就被不知道打哪里出来的一群野路子邪修给劫了财。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接收原身记忆,自然也不知道原身都会些什么术法。
并且很不幸的是,对面也很快发现了这位看起来身份较高但是十分好欺负的修士,各种束缚类法术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砸。
不砸不知道,一砸吓一跳。
原主家底子应该是十分丰厚,被砸坏了好几个防御法器,他才让人家掳走。
那么多人,只有周夙被掳走了。
虽然在之后提起这段往事时他本人一直强调对面绝对是见色起意,想劫他色。
但是事实上是他看起来最好打,拐走还可以敲诈钱。
因为在修真界,无论多小的宗门,家底终究是比散修丰厚的,也难怪那帮人盯上了这浩浩荡荡的一块肥肉。
不过他们明显打错了主意。
当这帮邪修尝试以周夙的性命为交换,来到皓月山脉勒索周夙宗门的财产时,对面直接用传音撂下一句话:
“被抓住了是他学艺不精,平时都说了叫他注意实战他不听,就让他自己历练历练去吧。”
连个人影也没有。
只剩下这群邪修和周夙大眼瞪小眼。
“气氛都到这了,留着他想必也没什么用了。”为首的男人一把拽过周夙的衣领子就要出刀。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剑光闪过,周夙忽然感觉脖子上衣服拉扯的力消失了,他重心不稳踉跄了几步,倒向前面,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陈景川就是在这个空挡进入游戏的。
他握剑的手颤抖了两下,明明晃晃的感受到了被他刚刚斩去手臂的男人的杀意。
谁来告诉他这是什么天崩开局啊!?这哪啊?他干啥呢啊?
本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精神,陈景川提着剑上了。
或许是因为分配到的角色与他契合度极高的原因,原主一身的好剑术叫他领悟了□□成,对付面前的人虽然吃力了点,也不是毫无胜算。
一番苦战下来,那帮人一看不妙,把周夙跟天女散花似的一扔,转头就跑了。
临走之前还不忘威胁陈景川一句:“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坏了我的事,我告诉你我记住你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我记住你了”文学,跟小学生一样。
陈景川想摸摸鼻头,提剑想追上去,视野一角却又闪过一道栽下去的身影。
没犹豫,长剑入鞘,他俯冲下去一把抓住了周夙的衣领子,跟提溜猫一样带着周夙稳稳落在地上。
周夙依旧没从这一套乱七八糟的事里面回过神来,刚刚又从一百米多的高空进行了一次能把自己摔成肉酱的自由落体运动,整个人都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
他也没来得及瞄一眼救了自己的男子是谁,当场双手抱头蹲下发出杀猪一样的哀嚎:“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岗敬业诚信友善啊啊啊。”
“人生一场相逢即是缘别杀我有话好说啊道友呜呜。”
陈景川皱紧了眉头,用剑柄戳了戳他的肩膀。
——这人发啥疯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