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爱问这个问题,毋庸置疑,的确盛颜,人群里,颇为出众,诚实:“你最好看。”
江温乐了,掐了下她的脸颊,无声调侃:“行,是你的了。”
他说这话时,那种微妙的感觉,仿佛将他们紧紧相连,拨动她的心弦:“嗯,是我的。”
程琂看了他良久,缓缓弯下腰,虔诚得像个教徒,吻落在他截肢的缝合处,仰头,认真的:“谢谢你爱我。”
她知道,他最不想听‘对不起’。
江温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低睨着她,无声控诉:“你啊你,在别的事上总瞻前顾后,你那点胆子,也就在我身上有捅破天的本领,谁教你这样趁人之危了?”
“当然是你呀。”
“我?”
“没你纵容,我怎么敢?”
“......”他很克制,唯独在她那,理智浑然不在,无奈长叹,作出一副委屈的摸样,无声问她:“那我没清白,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程琂看他那张认真的脸,顿时,手足无措。
江温斜睨她一眼,在她极度紧绷时,风轻云淡,无声:“结婚。”
程琂怔怔盯着他,忘了说话。
“你给句话,结不结?”他眉眼带笑,嘴上没个正经胡编乱造一通:“你不想对我负责?没关系,大不了孤独一生,以前还能仗着好看,有个干净的筹码,现在没了,腿又不好,光剩张没用的脸,还能留得住...”谁?
程琂蓦然起身,捧着他的脸,吻住他一直胡说的唇,截断他没说完的话。
这种举动,她似乎越来越轻车熟路。
她微微颤颤,哑声:“结婚,我们结婚。”
“好。”江温仰头紧紧盯着她,片刻,拨开她耳边的发丝,无声:“我去洗澡。”
“嗯。”程琂乖乖下来,坐到一旁。
他们紧紧相拥而眠,仿佛抱着自己的全世界,他没有再避开她,无梦的一觉,让他们恢复精力。
待他们走出房间,那些人都挤在石山的房间里看新闻,这场雨迟迟不停,那个区域的水位不将反升,不少人受难,消防员连夜出动,一队排水,一队补给物资。
梁成换了衣服,准备去工作室,碰见江温他们过来,各个看向门口,见到是他们又回头看电视,不到一秒,他们纷纷看向那两个如往常那样牵手走来的人,说不出有什么不同,可就是感觉整个气场变了。
那两人坐下,他们眼尖的,瞪直眼睛,锁骨上那是.....
这时,他们才信,夏俊超和梁成的赌局,现在已见分晓。
梁成靠在墙上,冲夏俊超挑眉,无声唇形动了动,摊开手示意给钱的手势:“你!输!了!”
夏俊超捞出钱包,白了他们两个一眼,嘀咕:“真是高看你两了。”把三百块甩到梁成身上。
他也不生气,捡起来弹了弹钞票边:“谢了。”相爱的人,早晚能成事。
石山疲惫趴在床上,眯起眼看着他们:“都挤我这干嘛。”
“看新闻。”他们异口同声。
石山:“......”你们房间没电视是吧?
他烦躁抓了抓头发,爬起来,去厕所,经过他们身边时倒回来,低声:“也不知道遮一下,晃给谁看呢。”继续往厕所走,关门。
程琂心虚,条件反射捂着锁骨,后退几步躲到江温身后,他转身替她拉上外套的拉链,将脖子遮得严严实实。
“我没留。”江温指了指自己的锁骨,俯身,无声:“他说的是我。”
程琂丝毫没被安慰到,正是他有,才显得她......如狼似虎。
江温像个没事人一般,从容不迫,让梁成打个电话给管理处,问问工作室那一带什么情况,暂且不过去。
石山洗了把脸,换了衣服出来,梁成从他面前走过,到窗边讲电话,那群人面色凝重蹲着,站着,坐着,一动不动看着那台电视里新闻播报。
“2014年1月30日,广市东城区暴雨已致11人死亡,7人失踪,超37万人受灾...一残疾男子无法逃出,溺亡于.....广省阳市连夜持续降雨引发小型山体滑坡,房屋倒塌,4人被埋,抢救无效去世,8人受困,其中6人安全撤离,余下2人仍然在搜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