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要准备读研,他的人生轨道早有既定,半开玩笑:“继承家产?”“投资你的民宿?”
院子里那声声起哄立即起来,个个笑着捧说:“大老板要变投资商喽,梁成,你少走十年路啊。”
“那就谢谢我们石大股东,到时欢迎你们来我的民宿常驻。”
石山笑笑不说话,抬起下巴问在他身边不出声的佳之:“你呢?”
佳之迟疑扫过一眼,一手抓着裤子,面料被揪皱巴巴,摇头:“没有打算,是不是很没出息?”
程琂闻言,握住江温用蒲扇替她扇风的手,从摇椅里偏头看向佳之。
“怎么会?那努力攒钱,跟我似得,买个房子,有个落脚地,好好过日子。”
“对,像他也不错。”
“要不来我的民宿?我请你一辈子啊。”
程琂仰头看了眼江温,一骨碌爬起来,开玩笑:“你们在这撬我人啊?背着我们说行不行?”
“哈哈,谁叫你们不说话,我还以为能撬。”
“想都别想。”程琂挑眉。
江温漫不经心扇着风,若有所思扫过那张张人脸,最后定在佳之那。
佳之被他们哄笑,看向他们:“那你们呢?”
“那当然是把工作室搞好呀。”程琂一脸理所当然,亦没说实话,她看向江温,只见他淡笑缓缓点头。
梁成摸了摸下巴,调侃:“你问他们不是找虐吗?”
佳之傻傻的啊了一声,随后看向他们,似懂非懂点点头,好像也是。
他那句:‘我想和你们一直在一起。’迟迟没有说出来,他们提起各自的未来,满眼亮晶晶。
相较之下,他的想法未免太过自私狭窄,若不能都在一起,那他想跟着江温和程琂,在他们身上好像有股不可言喻的凝聚力与坚持,不管在什么事情面前,总能想办法化解,他喜欢他们。
那个晚上,佳之临走前磨磨蹭蹭在后面,欲言又止,还是程琂拉着他问,他才敢说:“你们会辞退我吗?”
“你做了什么不能让人原谅的事吗?”
“没有,我绝对没有做什么背叛工作室的事,也没有做对不起你们的事。”佳之慌忙解释,满脸着急:“我真的没有。”
“那为什么要辞退你?”程琂不禁失笑。
佳之捏了捏衣服,磕磕巴巴:“那,那工作室以后越来越好,你们可以请更好的人去做这些事,他们一定比我好使,我,我...”
“佳之,你跟快点,天快黑了。”梁成在那群人后面,没看见佳之,回头举起手机灯向着佳之那边,喊了句。
“好,好,我马上来。”
“好好工作,没有人会亏待一个努力想要生活的人。”程琂一脸认真,话落,冲走进巷子的他们,抬了抬下巴示意,催促:“你先回去,别想太多。”
佳之点点头,应好,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一般,转身三两步跟上他们。
那次简单谈了两句后,佳之像是上了发条的机械,对自己尤其苛刻,工作事无巨细,大有将兢兢业业进行到底之势,工作室氛围本就是严峻时期,被他突如其来这么一手,众人更不敢放松,每天都紧绷着神经,虽然之前也很尽心尽力,现在看到他那样,才知道什么叫工作狂。
就这样紧张得持续整整一个月,渐渐地,他们开始盼着佳之外出,亦如他们所愿,佳之去外面的时间,越来越多,一出门,他们倏地长叹,面对有这么大变化的佳之,倍感压力,但他努力,众人有目共睹,也正是如此,他们没有多说什么。
工作室通过如今的转变,性质已然不同,可名字依旧没有换,‘残生画室’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个公司名字,更有了‘残疾亦有生机’的深意,代表着初心不变。
七月底,佳之出了个搬迁的通知,大致意思,让大家早做准备,他们要从那个说要拆卸却没有拆的厂区,搬到了正儿八经的办公楼,扩展到1500平方米,还是厂区,却比现在的地方,环境好了近三倍。
程琂愁眉苦脸对着账面流水,看了下门外手舞足蹈欢呼的他们,咬咬牙决定在附近租了套房作为员工宿舍。
程琂和江温夜晚下班,一时兴起骑着摩托车过去看下装修进度,佳之戴着帽子,对设计图蹲在地上研究,见他们来立刻随着他们走过的地方,一直跟着汇报,预估大致完成度与耗费金额。
江温指出几个要跟进的地方,拍了拍他的肩,说了句话,程琂站在他们对面,解释:“他说你做的很好。”
佳之两眼冒光,犹如被打了鸡血一样,激动说着:“我会继续努力的。”
如他所述,装修完成验工后,私自掏了钱包斥巨资请两台货车加一百块让他们帮忙搬。
八月初,‘残生画室’搬迁完成,学着当地风俗,请人闹了闹,上香,摆了两排庆贺的花篮,招牌盖着红布,拉了条红带子,石山、江温、程琂站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