琂闻言,随即笑骂:“江温,你想找打呢吗?就不能让让我嘛,我在你这里都没赢过一回。”
她笑意未收,正猜想他这次拿什么话来驳,可他正儿八经说:“让你赢。”
程琂愣了愣,她是怎么回的?
她听见自己说:“你还不如驳我几句,让我来得心里踏实。”
程琂想到自己善变的一面,不禁失笑:“你这样很好,我心安。”
江温淡笑如春风,俯身低头,大手抚在她脑后,相抵在她额间,微微偏头,吻在她的唇,轻轻碰了下随即离开,站直。
她怔住不动,他静静看她的反应。
刚刚还叭叭个不停的小嘴,现下悄无声息。
程琂似是回过神,仰头望向他,轻笑:“含蓄了啊,江同学。”
江温喉结滚动一下,竟有瞬间松了口气,她这副样子情难自持亲了个,见她没反应,开始意识到他不知不觉存了线试探,是怕她......对自己抗拒。
紧接着,他见她如当初在一起那般的大胆,她踮起脚尖,双手勾着他的颈脖后,用力一拉,淡粉的唇落在他的薄唇上,撕咬了下,再轻柔贴紧,他反被动为主动,轻车熟路撬开她的唇齿,加深这个久违重见的热吻。
他们无所顾忌,敞开心扉,彻底将相隔久远的距离打碎靠近彼此,藏匿在心底,抓心绕肺,患得患失,漂浮于无形的东西消失殆尽,取而代之,是真真切切让对方将自己占了个满心满肺。
他眼眶微红低睨着她,双手抱着她的腰托着,她心尖轻颤,伸手到他的眼尾擦拭。
她动了动唇,如他那样无声:“不哭。”
他低垂眼帘,无声应:“好。”
回去路上,江温没有人前那种安静,在她面前恢复到往日那个傲娇的摸样,俨然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笑着评价,无声:“哦,真是...我太含蓄了。”
程琂懊恼瞪了他一眼,嘴上丝毫不落下风,佯装失望:“嗯,挺含蓄的,也挺...一般。”
她东张西望,真是美色误人,暗怪自己被他绕昏了头,所幸寒冬,所幸田地荒芜,所幸没人,不然非要挖个洞钻进去,她也太大胆了,都怪他,跟他学坏了都。
程琂走着走着,嗯?回头看他,那人站着不动,脸色不悦,冷冷淡淡盯着她。
“一般?”
“再试试?”
程琂看着他动唇表述的意思,顿时,哑口无言。
“挺不一般的,你听错了。”程琂立刻装傻找补,认真复述:“不一般啊。”
“哦?我!不!信!”江温唇形动着吐出一字字,虽然无声,但刻意着重语气,势必要让她见见哪个叫一般。
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就这样横空出世。
程琂嘿嘿一笑,正想撒手溜之大吉,谁知他根本没用力,她才动就脱手了,完了,危机感立马占了上风,她装作若无其事塞进去,转移话题倒打一耙:“你怎么没牵紧我?”
江温好整以暇看着她,演,你再演,我看你怎么演。
程琂厚着脸皮走到他身边,语重心长:“江温呀,你才说要让我的,现在反悔也太快了吧。”
江温:“......”就你会堵。
行吧,放过你了。
程琂得逞一笑,还不忘在心里夸一番,你真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
两个人自见面到回江家已然打开枷锁,清冷的院子亦多了丝人烟气息,江母在厨房准备午饭,烧了满满的热水,江宇将江父抱出来放到垫了好几层被子拼接成一排的椅子上,再盖上一层,带他见见阳光。
江母与程琂打了个面,两人心照不宣点点头,江宇顾着看江父,见她走过来,让了个位置。
程琂蹲在江父侧面看了许久,不禁心酸,那么好,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竟只剩下一把骨头,等他们走开,她附耳小声:“江爸爸,我来了。”
江父目光聚拢,意识清醒,看着她激动得拼命想要点头,眼泪盈眶,张嘴声音细微:“好,好,谢谢你,好孩子,你...们...要...好...好...的,我给你的东西...要...要收好,不管...你们怎么决定...我都...替你们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