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进,自言自语:“不过也是奇怪,怎么逛一趟就心情不好了?”
石山面无表情,机械般挪动脑袋面向刚音刚落的程琂,复杂看着她。
是,他也想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可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不像是正常语句,听完,就像让他是吃了只苍蝇一样,反胃...想吐...
“嗯,不怪你,怪我,你叔叔非要进去看什么木,我们都没拦住,这不是,江宇看到就开始使性子。”江母侧眸看向程琂,像是触发到什么怪异的频道,自发自站在她铺开那战线。
总不能让他们母子背黑锅不是?
石山嘴角一抽,机械挪回江母身上,把瓜皮扔进垃圾桶,余光瞥向对面两位,不行,真的想吐。
江温眉眼柔和下来,戳了戳她的手,无声:“出息了你?”
程琂缓缓抬手到嘴边遮掩,倾向他那边,低声:“嗯,出息。”
江宇紧紧盯着江父:“是这样吗?”
“我说谎的。”江母没给机会江父,接了话:“反正你也不信。”
江宇:“......”
江父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来往,汗颜无地,搓搓手:“这个,这个不是好奇吗?我就看看,我看下能有什么问题?”
“我就说我看下能有什么问题?我现在看都不能看?”江父本虚着,转念一想,谁才是父亲?底气添足,端起架子:“你还管到我头上了?我又不是那熊猫,那熊猫还滚地呢,我还不能走几步,看几下了?”
众人:“......”
江宇瞪直眼睛,怎么还能这样压人?
石山一个笑点这么高的人,渐渐反应过来,差点憋不住笑。
江宇弱了几分:“那不是你做这行,才得病的吗?为什么非要往这上面凑,我也是希望你健康。”
石山倏然看向江宇,恍然大悟。
他还以为这一家子小题大做,没想到是这样的,那这么说的话,是不是可以......?
“叔叔,你是做工艺的?”石山脱嘴而出。
江父点头,谦虚:“不算工艺,就是个木工。”
石山双手并直,嗖一声站起来,三两步过去打开门,喊了声:“阿涛!快过来!”顺手关上门,又打开,沉声:“去工艺间把你做那几个东西拿过来。”
江宇一脸不满:“爸!”
江父扫了眼江宇,想用父亲来压一压,一想到他也没别的想法,就是担心自己,这样做太不是人了,转而安抚:“没事,咳咳,看下能出什么事?”
江宇张嘴还想说什么,被江母一句劝住:“你爸一辈子都在琢磨这个事,你让让他。”
程琂缩了缩脑袋,心虚:“江同学,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江温不语,从容搭上她的手,轻轻安抚。
阿涛从众目睽睽的目光里翻了个口罩戴上,一口气遛进工艺间,捧着那几个东西,疾步往画室里走,却发现没手开门,他向后看了眼他们,夏俊超打了个哈欠,好心过去帮他开门。
阿涛刚进去,石山的声音再次响起:“俊超,你也过来。”
夏俊超:“......”多什么事啊你?
阿涛把木件放在桌面上,正好侧面露出烧伤的面积对着江宇,江宇险些叫出声,还好捂住了嘴。
他敏感发现视线,忙遮住,愧疚低下头。
江父和江母相视一眼,很显然发现了他的问题,默契挪开视线,只当平常。
“这些是你做的?”江父掩下惊讶,面不改色指了指这几样。
阿涛束手束脚,木讷点头。
江父心里感叹,相对于他们走进工作室那一刻的震撼,已慢慢接受他们的残缺,明白江温身处在何地,他没有提,没有多问,默默尊重他们,正是如此,知道来之不易,能聚集在一起,是缘分。
只是心疼自家儿子,同情天底下有这样遭受磨难的人。
程琂半探出身子,歪着脑袋看向他们,一样一样指过去:“叔叔,阿姨,不止这些,这张茶几,沙发,办公桌子,椅子,都有他的功劳。”
江父这才仔细看着面前的家具,敲了敲,测试了下:“看着是还不错,但,用不了多久。”
“你们怎么会想到做这些东西?”江父只知江温开了个画室,现在的画室包揽的范围这么大了吗?
石山有了前车之鉴,避免踩到雷点,这次学聪明,迅速打手语向江温征求意见。
便有这副画面,阳光倾斜入办公桌,同样眷顾画架上色彩斑斓的画,一半上色,一半灰沉彷如人生背景,沙发的一角,几人神色飞扬,隔在半空挥动手舞,用属于他们世界的语言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