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365。” 程琂顺势坐下,余光瞥到测试卷的题目,点着江宇的草稿:“公差是d=9-3=6。”
江宇沉默,重新在草稿上推算一遍求出和。
“你还记得怎么做?”江宇边把答案写上去,边随口问。
程琂:“还记得一些。”
“那这个呢?”江宇把试卷推过去一些,侧开身看她。
程琂取笔看题片刻,将整个过程在草稿上推算出结果,写下:X|0 “哥,你帮我看看。”江宇将信将疑盯着答案,扭头找江温寻求。 江温拄着拐杖弯腰,只一眼,便点头。 江宇郁闷写上答案,又推算几遍,心里暗想,怎么他就没想到? “你能教下我吗?”江宇又被困主,只好一脸认输看向程琂。 程琂闻言一愣,随即:“好,哪道?” “这个。”江宇点点卷面。 程琂将凳子挪过去,仔细审题,再引导他推算答案,丝毫不知江温带着江母从病房里出去。 江父别有深意睨了眼辅导江宇的程琂,拉下枕头,转身跟邻床的老大爷唠起来。 医院住院部的西门,人烟稀少,不如正门那般拥挤,一行店铺站着几人在门口拉客,太阳西下,斜斜照拂屋顶,闷热的空气缠着人心烦至极。 江温在一家小店落座,在桌面取杯替江母倒上凉白开,打开手机找到备注页面,打下几个字:[想吃什么?] 他把手机屏幕递向江母,静静等着。 江母望向招牌,念了个:“素面。” [两份素面。]江温把字打上,拄着拐杖走过去递给老板看,又坐到江母对面。 虽是母子,像这样单独相处的机会不多,印象中,他们长大后好似以江父为中心点,不止是江温会亲近江父,连江母亦是,明明是最亲的人,不知怎么会变成现在的相坐无言。 江温低头耐心敲字,将屏幕朝向江母:[妈,对不起啊。] 江母抬起水的手,一顿,心酸撇开脸:“你没对不起我。” [妈,我们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对吗?] “嗯。”从你不能说话开始,已经很久了吗? [还是不习惯吗?]他记得由始至终江母表现得是家里反应最为平静的人,反而有种逃避的心里。 “你以前跟我话也不多,能有什么不习惯的?”江母看着江温那张与江父相似的脸,五味杂陈,她一向不束缚孩子,自也认为男生亲近父亲,是正常的,谁能料到那日听到那句‘妈,我出门了。’ 是这辈子最后一句? [以后给你写长篇大论啊。]江温模拟曾经的语调打出来的字,总归没有那么生动。 “别,你妈我老花眼,看你这几个字都眼睛疼。” [好,听你的,吃面吧。] “吃吧,等会还要回去伺候你爸呢,真麻烦,又不听话。”江母嘴里抱怨,面上没有一丝不耐烦。 [好。] 江温挑起素面,一口口吃着,碗里突然多了双筷子夹着面进来,听到江母念叨:“太瘦了,多吃点啊,你爸的事,妈会想办法,你该读书读书,不用瞎操心,下次别往里边充钱,妈有钱,不用你来,学费是我们早就给你攒好的,江宇有,你也有,咱们家供得起。” 江温低垂着眼帘,默默吃着她夹过来的面。 “妈知道你高中就喜欢她。” 江温猛然抬头 ,拿筷子的手捏紧了些,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饭点,许多从医院出来的家属抱着饭盒过来打包,老板的那口锅再没停过,嚷嚷闹闹叫唤,打破先前的冷清,独独江母的声音最为清晰。 “妈记得你有段时间突然变得很能吃,还把奖金拿出来交伙食费,是那个时候吧?” 江温释然一笑,微微点头索性承认,无声:是啊。 “年纪小小给我搞着一出,早恋,养别人家的女儿,命都不要是吧,我就是这样教你的?”江母想起便一肚子气,语气自然不善。 江温略微一滞,镇定敲字:[没早恋,我们是今年在一起的,没养,同学互帮互助,没不要命,换一个人看到那种情况,我也会帮忙的。] 江母看完气极:“......” 江温若无其事继续敲字:[妈,你教过我不要从别人的口中去认识一个人,而是从心里去感受,判断。这些日子是她主动要靠近你们,也劝我信她一次,我尊重你们,尊重她,但我不能放任这段关系不管,我不知道你们都达成什么共识,以至于她一直避讳,其实她没毁约,是我主动的,妈,我喜欢她,也只能是她,对不起,希望你们也能像曾经一样,尊重我,尊重我喜欢的人。] 江母盯着他的手机屏幕,那股怒火转为吃惊,而后叹气,没想到难能可见的一次深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