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叫一声,连忙收回毛巾:“江温,你干什么啊?”
“太轻了,没效果。”江温好笑盯着她,无声揶揄:“你当我是花瓶啊?哪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程琂抿唇,不悦瞪了他一眼,嘟囔:“生命比花瓶脆弱多了。”
“行,我是花瓶。”江温举起手往后一靠作认输状,嘴角扯着一抹笑,无声:“我是一只易碎矜贵的花瓶,仅供观赏,眼看手勿动。”
“我就动,我就动。”
“还真动啊你?”
“还能是假的吗?我不光动,我还摸,怎么样?”
“不怎么样,那我也只好动你了。”
“啊!啊!好痒,好痒,别,别,我知道错了,江温,江大爷,我错了错了,哈哈哈,真错了,别挠了,我错了,我不动了——”
程琂边闪躲边求饶,挡着他那只魔鬼的手,竟被他发现她怕痒。
闹过一阵后,两人停歇相视一眼,猝然一笑。
程琂收敛起来,认认真真热敷后按摩了一阵:“如果痛,不要瞒着我好吗?”
“好。”江温最后的底线已经揭开,索性将自己全都摊开全然交给她。
一个光脚丫的人,还怕什么呢?
哦,没脚丫的人。
江温坐在她新铺不久的地毯上,在那堆乱七八糟的画稿里翻出两份文件,双眼眯起,抿唇一笑。
程琂出来时,看到他坐在地上,她坐到床尾脱鞋,双脚一晃一晃,晾干水迹,再爬到床边趴着问他:“那是什么呀?”
“未来。”江温单手撑在地毯上,另一只手晃了晃文件,意味深长笑了下,另一只手的食指冲她勾了勾:“下来。”
“未来?”程琂疑惑盯着那份文件袋,未来是个缥缈的形容词,什么时候有真切轮廓的实体了?
程琂打开文件袋,拿出几张纸质,前面都是一些关于装修的细节,她看得很迷糊,落款名字是梁成和江温,她没发现有什么不妥,感叹这装修合同里的个别要求很刁钻,这不是为难人吗?
直到她随意翻开另一份,目光一顿,营业执照?她不自觉颤着手摸着那几行字,惊得久久不能回神。
那几个字格外扎眼,熟记于心的名字出现在上面,从来不敢想的方向,偏生猝不及防开启了。
——经营者:江温。
程琂小心翼翼放下那张薄薄的纸张,匆忙打着赤脚跑过去找到银行卡,蹲在江温面前递给他,有些无措:“里面的钱估算过够装义肢,也是给你攒的,你是不是很缺钱,我先给你,等装义肢,我再跟公司预支看看,卡里的钱可能不是很多,但也是一份心意,等我赚了钱,再给你。”
江温低垂眼帘,盯着她手里熟悉的银行卡,推了回去,拍了拍前面的空地,无声:“钱给我收好,谁教的你这坏毛病,动不动还拿钱出来养男人了?”
虽然养的是他,但那也不能。
“你又不是别人。”程琂小小声反驳。
“那也不行,谁都不行,收好。”江温黑着张脸,冷飕飕盯着她。
程琂对这会的他真有点犯怵:“那,那好吧。”
她不死心一步三回头,那卡还明晃晃递着:“那我,真放好了啊?真不要啊?开工作室要花很多钱的,要不,你先拿去用?”
无奈那人毫无所动,只冷冷盯着她。
程琂立即利落把卡塞回去,不敢再说些什么,麻溜得回到他面前坐好,将东西放回文件袋,按紧扣子,双手举过头顶呈奉上状,恭敬递给他。
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取得了事业的突破,有了能拿出手的成绩,但没有半分自立门户的念头,他还在读书却胆大心雄,想法远远超出许多同龄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总是能出于意料。
程琂自是替他高兴,又忧心忡忡,心情复杂:“江温。”
“不要紧张,放松点,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一张敲门砖而已,成也好,败也好,我会想办法的,这些事,不用担心。”江温见她真的被吓到了,也不忍心再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