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屏幕,缓缓闭上眼睛,是什么呢?
他将他们到广市那日的日期输入,叮一声,开了。
她的手机背景是系统默认的,社交软件只有一个微信,其余干干净净。
江温回想与她同行那人的名字,翻了翻通讯录,找到一个叫卫顺的人,点开,给他发了条信息,锁上手机放回她的外衣口袋里。
天边微微泛白,破了那道密布昏沉的黑云,仿佛四分五裂,裂缝钻出一丝丝光亮。
江温到外面洗了把脸,把喷壶装满水,拄着拐杖弯下腰将这小院子大大小小的盆栽浇了个遍,转身缓缓走出小胡同,径直去菜市场买菜,回来带了两份早餐。
一些简单普通的事情,对于他,却不那么容易。
在寒冬里,他拄着拐杖,提着菜趔趔趄趄出了一身汗赶回院子,关上铁门,坐在木椅子上喘息,弯下腰拉扯到腿部神经那刻,手一抖,菜和早餐都散落在脚边。
他单手压着使用过度而无力的单腿,身体微微向后仰,忽然,笑了,还真庆幸没买什么汤汤水水的东西。
江温缓了缓,收拾收拾,将那盒炒面和牛奶放进蒸锅里温着,在外面里把自己那份吃了,督了眼房间里还在睡的程琂,沿着墙尽量放轻拐杖落地声,到木椅子将就靠着等她醒来。
一缕和煦的阳光,淡淡的金黄色洒在院子的摇椅里,将那摇摇欲睡的人笼罩在内,轻柔的,悄无声息的传递丝丝暖意。
慌里慌张的动静很大,打破了这和平的一幕。
浅睡的江温在木摇椅上醒来,满脸不悦,盯着那个毛毛躁躁钻研怎么开铁门的笨蛋。
江温冷眼旁观了会,一把抓起拐杖到铁门那,手指轻轻一挑,在拔掉锁,靠在门边,摆了个“请”的动作,面无表情。
程琂脑袋一空,愣愣站在那里,原本对陌生环境以及惶恐,对迟到不安的心理,见到他,渐渐安定。
江温拄着拐杖后退几步,将铁门拉开,冷淡启唇无声:“还不走?”
“我,我不知道你在,也迟,迟到了,所以,所以我...”程琂心急如焚想解释,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弱下声来:“才要急着走的。”
江温借拐杖的力,伸手一推,铁门——砰地一声巨响,随即反弹一寸,发出咯吱咯吱的不满声。
低头的程琂猛然被吓得浑身一颤,捏紧外套下摆,从来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忍不住犯怵。
江温不由自主自嘲,拄着拐杖转身就往房间里走,程琂第一反应就是跟上去,浑然忘了身后那半开的铁门。
进了房间,江温冷着脸坐在桌子前沉默,她局促站在一旁,抬眼便看到那张被自己睡乱的床,僵持了许久,她主动去叠被子,收拾完了床铺后,江温还是那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怎么这么生气呀?
程琂迟钝的神经线,开始冒出疑惑,她怎么会跟江温在一起,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昨晚喝醉了以后,送卫顺上车,再后面呢?她走了,走去哪里了?难道她去找他了?
江温神色淡淡,敲了敲桌面,无声问她:“想起来没有?”
程琂诚实摇了摇头,吐出两个气死人的字:“没有。”
“有胆子喝醉,没胆子记住自己后面做了什么是吗?”江温知道她不是自愿的,却控制不住自己的阴阳怪气,尤其是她根本没把自己的安全放在心里,如果不是他带回来,而是被人带走了?
程琂:“不是的,我只是,暂时没想起来。”
程琂看着他那张脸,渐渐沉下去,立刻蹲在他脚边服软认错:“对,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
江温真怀疑她天生就是来克他短命的,不然怎么会一次次把他气成这个样子?
算了,本来就是块不开窍的榆木,他不费点心,怎么能在敲得出声响来?
江温取了支笔和纸,将昨晚她说的那些话,一字不落写下来,好心画了几笔她摔倒睡在小巷的场景,准备帮她回忆回忆,他的笔锋还没完全勾勒出周围的画面,便听到她啊了声,皱着小脸。
她一副郁郁寡欢,蚊子声:“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