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你不用担心,他们也就是在上面说说,真当他面,没几个人敢说什么,也就是对他感兴趣而已。”
“你今天怎么回事,有这个必要吗?”梁成一把扯过他的手臂,压低不满的声音。
石山:“怎么了,这不是个了解他的机会吗?难不成你指望能从他嘴里听到什么?”
梁成:“你今天太过...”分了啊。
“感兴趣,对他过去感兴趣,还是对他的腿感兴趣?”程琂打断梁成的话,指尖按到下面,夹带许多不堪的话与猜测,脑袋嗡嗡作响。
她从没想过,他像座摆件一样被人挂在贴子,受人议论,回想从学校走到面馆,那些好奇,惋惜,可怜,同情的目光就粘在他身上。
他呢?一脸平静一拐一瘸走过去。
他一向能沉得住气,这些气,他咽的下,她不行。
石山也不在意,随口:“其实大部分人都是很尊重他的,也许只是想跟他交朋友罢了。”
“石山,你跟我过来。”梁成把手机往桌上一放,就要拉石山出去,这小子八成是有什么病,否则这话怎么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你也是吗?”程琂问。
“什么?”明明很小声,但梁成就是听见了,只是一时不确定是在问谁,只见她走到石山面前,把手机还给他,又清晰问了一遍:“你也是这样的人吗?”
石山接着手机揣进兜里,笑了笑没说话,他家境挺不错,算得上小资家庭吧,家里做点生意,衣食无忧,他学习正好够用,一路顺顺利利,也没接触过残疾人,的确,残疾人要有过人的毅力才能考上他们学校,那又怎么样呢,残疾人出了社会,哪里能像正常人一样工作生活,真想跟他们一样了?
那叫痴心妄想。
像江温那种,瘸了,能装义肢,那哑巴呢?还能让人人都看他写字?开什么玩笑。
他承认江温令他产生有危机感,被一个残疾人压一头,心里还真不是那么一回事,转念一想,你跟个残疾人计较什么,但今天看到她,他还真想知道,江温身边的人又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你在嫉妒他。”程琂深深看了他一眼,不是在问他,而是肯定句。
梁成不可思义看向石山,他嫉妒江温什么?
梁成松开石山的手,像是个陌生人一样看着石山,平时石山没有多热情,但也不像今天这样故意为之,他真的要好好重新审视一下这个室友。
“嗯,说好听点就是感兴趣,想交朋友,说不好听,就是想在他身上找点事,来证明自己也很不错对吗?”程琂思路清晰,忽略一抹不快,直接将话挑开。
石山也没有被戳破的尴尬,一脸坦然:“见到你之前,就算是吧。”
程琂还是第一次站出来维护江温,平静:“他说当周围的人在看待事情持有正反面颠倒,构架出所谓的观念,那么凡是在里面的人,都会形成这种共同观念,只要他们足够义正言辞,就会有一批不辨是非的人加入。”
就像他们那批人的认知里残疾人就该颓废,就该呆在家里,就该画地为牢,即便再努力也不可能能反败为胜,即便有这种可能性,但这种可能性的概率太小,小到忽略不计,自然而然认为江温不可能是那个胜者。
“你呢,你是哪一种。”程琂浑然不知江温救站在她的身后,亦没有人提醒她,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人听得一清二楚:“你是那群借现实之口的人,还是那群不辨是非的人?”
“我不知道诋毁江温的人能得到什么,但,我知道,能在上面打出这些话的人,心一定很窄,窄到慢慢把自己反噬掉,如果你也是那样的人,那么请你,离江温远一点。”程琂本就从流言蜚语的安南走出来,所有人都在灌输特定的概念时,是江温告诉她,不存在这些观念。
在容纳百川的世界,有多样化的选择,没有特定或理所当然的应该,谁又知道一个人的以后呢?
这些人该存在什么样的心态,才能这么诋毁一个人。
石山嗤之以鼻:“天真,太天真了。”
程琂反驳:“天真也比诋毁好。”
两人对峙被一旁观战的人咳了两声,打断他们的对话,夏俊超扶着江温站在桌子后面,神色不自然:“我们也准备走吧。”
程琂转头恰好对上江温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神,头皮发麻,心脏砰砰响,随即起身买单:“老板,我们这桌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