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着落,可有了心仪的淑女?”
连思离起身行礼,正好看见对面的卫于飞冲她们这边使眼色。
“多谢皇帝舅舅关心。私以为君子应当先建功后立业,我虽不像父亲那般文韬武略,好歹也应学有所成,再考虑儿女情长。”
元宣帝大笑:“别人说这话我信,你我可不信,你的风流轶事早就传遍上京了,真当我耳聋目盲啊。”
他转头点了下卫于飞:“你父母与卫小将军的父母交好,你俩小时候也在一起玩过,可有结为秦晋之好的意愿?”
卫于飞起身行礼,装做不悦:“多谢陛下记挂,只怕是有些人,早就忘了小时候的情分,另结新欢了。我昨日刚到上京就听说,霁阳王身边养了只母老虎,凶得很,怕是无人敢高攀公主府。”
连思离明白她的意图,是想在皇帝面前演一出反目成仇的戏,好打消他的疑虑。只是要让戏更真一点,就只能把李蔓草也拉出来,但她不想冒这个风险。
“母老虎,是说他身边那个泼辣的侍女吗?”没想到太子也来横插一脚,他添油加醋向元宣帝描述,李蔓草的剑舞有多么英姿飒爽、举世无双,成功引勾起了皇帝兴趣。
卫于飞提议:“既然要表演剑舞,一个人舞多没意思啊,不如我和她对打,博诸位一笑。”
太子乐得看热闹,立马央求元宣帝准了。
李蔓草哪里看不出卫于飞是什么意思,抄起表演用的木剑与卫于飞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她特地表现得咄咄逼人,卫于飞也乐得装起柔弱,只在嘴上逞能,然后成了她的手下败将。
被逼到角落,卫于飞做投降状:“不打了不打了,陛下,我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这霁阳王,我可高攀不起!”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就是两个女子为了霁阳王争风吃醋,霁阳王为了护着心上人不知好歹地得罪了卫小将军。
这也是元宣帝乐于见到的,便没有怪这些小年轻在天子面前失仪。
***
宴席进行到尾声,连思离被灌了许多酒,别人都找他这个无权无势的王爷来做消遣,就连安阳公主也来敬了杯酒。
她越喝越清醒,越喝越想找个无人的地方一个人呆着,便来到偏殿后面小花园的凉亭里赏月。
走近了才发现,长玖为早已在那。
凉亭里点着宫灯,光线足却不扎眼,他对月而立,碧落色的衣衫在月光与烛光的交相辉映下,如湖水般泛起粼粼波光,再仔细看又消失了。
连思离以为是自己喝多了眼花,刚想离开却被人叫住。
“殿下今日如此冷淡,是要与在下避嫌吗?”
连思离看走不掉,便上前打招呼,客客气气,倒真像是不熟的关系。
也不是刻意冷淡他,只是她喝醉的表现是想太多,有的时候能开导自己,有的时候又陷入失落的情绪无法自拔,表露在外反而显得格外稳重。
“不是的,我只是不知道该以哪种面貌面对你。”脑袋昏昏沉沉,她懒得编谎话了。
乌云遮住皎月,亭子里的光线暗了些。连思离盯着自己的手发呆,沉默许久才开口:“你呢,现在带了哪副面具,是要见霁阳王,还是我。”
她只是陈述着这些话,不带任何情绪。长玖为想了许久,不知如何作答。
他们似乎每次见面都各怀目的,情愫在博弈中暗生,互相揣测对方到底有几分真心。从来都是还未真正开始,就想好了如何结束。
连思离突然轻笑:“想不出就不想了。你有你要守的义,我有我要走的道。我们都无法放弃所求,不如在能开心的时候尽量开心一点。”
那夜,连思离做了一夜的梦。
梦里全都是和长玖为相处的细节,剥除掉精美的包装,剩下的全是算计。
月光下的碧落衣衫泛着柔光,那个画面在脑海中久久盘旋,连思离挣扎着睁开双眼。
“蔓草,蔓草!”
“我在!我在呢…。”
李蔓草握住她挣扎的手,知道她喝多了容易做噩梦,昨日从宫宴上回府后就宿在了她的房间。
她呆坐许久,才从头痛中缓过神来,对手又在布局,自己怎能沉溺于儿女情长。
“暗地里帮我清查下,上京的哪些铺子里有流光锦在售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