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冷清的人影在月色中踏过,留下血迹斑斑。
“小…小姐”紫堇趴在墨锦瑶背上,声音有些嘶哑。
“没事吧?”墨锦瑶的声音有些意外。
“我没事,那一剑刺的不深,我方才只是晕了过去。”
“嗯,别说话,我带你出去。”
宫门在东边,要出去必须得经过金銮殿和御花园,而殿前正在举行登基仪式,所以她们选择往殿后过去。
“什么人?”月色中响起一道声音。
紫堇心底咯噔一下,未想到殿后还有人把守。
“你们两个干什么?”
“我战友受伤了,我们去医馆。”墨锦瑶做势要走。
“怎么受的伤?今日登基大典,你们血迹斑斑,破坏风气,作何居心?”
墨锦瑶白他一眼,朝他身后喊了一声:“皇上?”
众人一愣,齐刷刷的转向身后。
墨锦瑶趁机往身后跑,紫堇趴在她背上,面色苍白,流了一路的血。
众人发现身后并无他人,才反应过来。
为首看见逃跑的人倏的大怒,向身旁的人大声喝道:“还不赶紧给我去追。”
“是。”
天色阴沉沉的,乌云压在的宫墙之上。
房间里摆着木板已经干裂的板床,占去三分之二的空地,床前有一张木桌,针葵静坐在床上,瑟瑟发抖,望着眼前。
隐隐约约传来些脚步声,季余等人停在针葵面前,他将毒酒和小刀放在桌上:“墨小姐,皇上让你选一种死法。”
针葵怯懦地拿起桌上的毒酒,手指微微发弹,缓缓的打开瓶盖。
季余一时错鄂,墨家满门抄斩对她打击这么大吗?向来淡定的她也会害怕?
“噗。”针葵吐出一口血,随即倒头在地。
“抬出去,烧了。”
“是。”
是夜,御花园中一些人心急火燎的翻找。
“给我仔细的搜,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带头的人看样子火烧到眉毛上了:“我就不信,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不见了。”
原来当时墨锦瑶背着紫堇往御花园中逃,结果一拐弯她们就不见了。
远处某个草丛中,若隐若现有两个人影,草上还泛有些血迹。
“小姐,待会儿你出宫之后,左转直走会遇到一个破烂的茅屋,屋子里我和针葵放了些银子,还有一些衣物,衣物虽比不上小姐在府上的华贵,但是按小姐的身材定做的,应该合适。待会我把他们引开,小姐你就逃出去吧。”紫堇捂着剑伤,气喘呼呼。
“说什么呢?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墨锦瑶略带怒气。
“紫堇这辈子只能陪小姐到这了,小姐人很好,如果有来生,紫堇还愿再服侍小姐。”
说罢,她冲了出去,一路往金銮殿颠簸。
墨锦瑶蹲在原地一惊,她方才只在观察那些侍卫,竟没注意到紫堇。
“在那边,快点给我去抓住他们。”有人指着紫堇的方向大叫。
众人都朝金銮殿的方向跑去。
墨锦瑶看着这一幕,眼眶中突然掉下什么东西,潮湿地划过脸颊,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曲折的线。
她踉跄的跑出宫,在幽静无人的道路上行走。
寂静的夜晚,一丝风也没有,星星眨着眼睛,竹叶冷冷的,月光寒寒的。
她一人走在黑夜中,有些颤抖,身体瑟缩着,无人的街道显得冷清,夜阑人静,万籁俱寂。
略带寒意的风拂过寂静的空气,卷起孤零的落叶。
越过长满青苔的石板路,跨过一丛歪歪斜斜的篱笆,眼前一座衰败而破碎的茅屋,推开吱呀作响的板门。
走进屋子,环望四周,凄冷月光从竹窗洒下来,靠近竹窗边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包裹。
墨锦瑶走近,素手轻轻解开,眼泪一粒一粒地从眼眶里掉落出来,她不愿擦干,也不愿停止哭泣。
深深浅浅的微笑带着某种黑暗嘲讽的气息,不断头的泪水,像一块瀑布,倾泻而下,在脸上放肆的纵横驰骋。
她撕下脸上的肉面具,换上一袭紫罗兰衣,紫罗兰花朵茂盛,花色鲜艳。
一袭紫衣临风而飘,紫衫如花,宽大的衣摆上绣着深紫色花纹,细腰以云带约束,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肤如凝脂,白里透红,温婉如玉,晶莹剔透。
头上的百合髻斜插深紫珍珠碧玉步摇,长发及腰。
暗紫色的面具幽暗诡异,浅紫为底,暗紫为纹,露出下半张脸,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身上散射出冷冷的寒意。
“慕殇凌,我与你不共戴天!”
一个紫色的身影随夜色消逝。
翌日,宫内陈宝座、屏风两侧有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