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悲欢相通。
收回低垂的视线,她动手取出装在筒里的信件展开阅读。
“江湖中人倒真是艺高胆大,连皇室的坟头具体长在哪都知道,而且还真打算溜进去盗墓。”
这皇宫基本漏得跟筛子一样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什么人都能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了,现在再感到心累也没用了,否则到时候累死的就只有她一人了。
江月宜命苦地拆开了另外一封,一行行扫阅上面记载的物品信息,突然问到房内的另一人,“你可曾听过修罗草这个东西吗?”
“听到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行云略微停顿的回答让她抬眸看了过去,神色淡淡地反问:“它的来历和作用你可清楚?”
他眉头细微蹙起,眼睛扫向地面,像在回忆什么细节的样子。
“是南胤的剧毒,此毒见血疯长,服用它会封住经脉,使得内力无法自如使用。”
随着他每一个字从口里说出,她的目光愈发冰冷。
“无心槐呢?”
他还是维持那动作,没有对上她的双眼。
“也来自南胤,是可以废人武功的迷香。”
一种莫名的预感爬上心头,江月宜静静地看着他,随后闭上眼再问:“业火痋?”
“…你问的这些都是南胤的邪术。业火痋不仅能解万蛊,还能操控人的心智和精神,同其他蛊术一样都有子母蛊。不过自南胤亡国后,它就已消失匿迹,至今下落不明。”
话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朦胧的轮廓来到她的身前。
视野陷入黑暗,她在斟酌沉思着许多东西,反反复复徘徊在相信和怀疑之间。
“你是从何得知这些东西的?”
最后,江月宜选择把决定交给本人做出。
他的声音平静如水,用她所熟悉
的语气讲道,“我曾潜入过现任笛家堡堡主房间,无意间发现了他的密室,那密室的墙上刻着许多文字,其中就包括了刚才的那段话。”
这一刻,她的疑心完全跑了出来。
对于笛家堡最初的来历,江月宜有些自己的一些想法。
南胤皇族当年与朝廷有过一场交易,内容并没有公布于众,而协商的结果是两国联姻。
她深知政治的黑暗,现在回首审视那所谓的联姻,其实已经有一个合理的答案出现。
南胤式微,不仅把公主嫁了过来,还将三大秘术带进了大熙国,试图用另一种迂回的方式复国。
大熙日益强盛,征战之心不停,而南胤已是囊中之物,物尽其用也算发挥了最后的价值。
彼此心怀鬼胎,各有所求,便会走向合作的一步。
这一步或许就是笛家堡创立的缘由。
推到这里的时候,她连忙阻止自己继续发散思路,把深处的东西暂时放到后头再说,眼下的事情更为重要。
“你要和我当面说清楚的话,和这些有关吗?”
她倏忽睁开了眼,这次正正与他对视。
“你应该想到了,我在遇到你之前是笛家堡里的一名死士,同笛飞声一样是任务中途逃走的。只是我没有他那样的天赋,内功修炼不够高,差点就死在逃跑的路上。”
男子讲起不愉快的经历却没有露出一丝苦闷之色,反而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
“幸运的是,遇见了你,虽然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出手,但至少你没有见死不救。疗伤后还递给我块绿豆糕,问我有没有去的地方,没有的话就跟着你一起走。”
西南的扫匪工作接近尾声之时,她带着酒和糕点去宗政明瑜最后被斩杀的地方,半路上听见一阵打斗声从一间破庙里传出。
江月宜听了一小会,判断出庙里的状况后,没有犹豫地选择改道避开。
“铮——”
不屈的刀鸣声瞬间迸发出来,堪堪让她停下离开的脚步。
江月宜也曾身陷囹圄过,对生的渴望,对死的恐惧,已经亲身体会过是何种滋味。
所以,那一晃间的迟疑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困扰她的难题已被他刻意驱散,出现在面前的却是更浓厚的云雾。
南胤国位于西南,笛家堡地处西南,九年前她在西南救下了他。
这些巧合太过于刚好,以至于一般人可能会下意识认为是南胤人计划好的阴谋。可江月宜早些年得到过惨痛的教训,所谓的玲珑心便是吃的亏多了,记性自然长了。
往往合理的答案经得起各种推敲,如果出现了解释不通的地方,那便说明推导的结果是错的。
两年前东宫混进来一个刺客,她人正好在不远处带队巡逻,在刺客和门口的卫护打斗时,赶来的她迅速拔出佩刀无情,从旁边一刀劈中那人的后背。
无情比一般的刀要钝上一些,更比不得她那不常用的软剑来得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