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我还是安安稳稳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巧的是家里人都不在,不巧的是回来后母亲发现了我腿上的伤。
“怎么回事。”
“摔倒被碎玻璃划的......”
我这样的答案当然得到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唠叨。当然最巧的还是,老爹归家的时候说道了让人意想不到的话题。
“今天在新宿那边巡逻,恰巧在和巡警巡逻了解目击证人时,救下了一个被跟踪的小男孩,叫龙宫寺坚来着。”
“龙宫寺坚......?那不是鹤的同桌吗。”很显然,母亲也牢记了坚的名字。此刻倒是父亲恍然大悟:“竟然是这样吗?怪不得他在看到我的警牌后就问了认不认识鹤。”
“啊,那他......”我本能地试图询问他的状况,没想到老爹倒是讲的爽快。
“好像是被新宿那边的混混缠上了,开始先是打倒了两个的状态但还剩两个,被抓起来审问后说是新宿那边帮会被派来给他们组里的少爷报仇。想抓这个孩子打一顿然后拍个照给他们大佬交差。”
“是吗,那孩子看起来倒是挺小心谨慎的,没想到也会被盯上寻仇。”母亲此刻并没有什么坏评价,使我心下一安。“但是那孩子居然干倒了两个成年人?”
“伤的不算特别严重,被部下拉去医院了。联系了家长。应该被刀子划伤了肩膀。见面时人在担架上,严重会影响活动吧。”父亲摸着下巴想了想:“那孩子躺上救护车,听说我是你的父亲不知道为什么就一下变了脸色,带着眼泪又不敢哭出声的,就泪眼汪汪地冲我直说‘对不起’。”
“......啊?!他受伤了?”我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嗯?是有这样。但是伤口不长,而且是划伤,不是捅伤,出血不大是皮外伤。但不知道别的地方有没有伤口。”父亲在此时异常冷静,大约也是因为观察到我的不安因素,他善意提醒道:“要去看看吗?”
“不,该怎么说......”我一时间找不到如何解释的办法。“其实我有他家电话,要是打电话过去的话......”
“那就打吧。”
在父母的注视下我欣然跑去了前厅打电话给谦叔叔的店。令我更担心的事发生了,按道理夜晚应该属于风俗业务的营业时间,却根本没有人接听电话。
“嘟,嘟,嘟......”
忙音。
我从头到脚只觉得霎时间寒冷,想来想去都想骂回家时只顾着自己逃之夭夭确实是个笨蛋。倘若当时调头一起走,两个人一同面对的几率还大一些......即便碰不上佐野兄弟。两个人一同打架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
【真不知道阿坚伤到哪里了......】
为了抛弃不好的念想,我摇了摇头走回饭桌旁,或许我明面上的表情着实太过复杂,连父母都看出了我遗憾的表情。于是老爹叼着筷子问了一嘴:“那我明天会去问问看?”
“嗯,请务必这么做。”我赶忙回答道。
第二日,老爹很快从警局那边问来情况,打电话回来说是人去了都立广尾医院的儿科。原本不善言谈的母亲,一大早也专门放了多余的零用钱并留了张纸条。
——“探视费。”
我翻着父亲留在家里的地图认认真真看了所谓的“独立广尾”医院该怎么去。所谓的探视费由于并不知道到底该用钱买什么补品,一律给我转变成了水果蛋糕。
未曾料想到坐着公巴去医院比我想的要麻烦多,我只好自己抱着蛋糕盒子伴随着巴士的摇摆,磨磨唧唧临近晌午才到医院。起先进大门时还并没有人发现我的特别,直到我左右寻找门牌找进了住院部,护士小姐才发现我的迷茫:“你找谁?”
“我找,龙宫寺坚。昨天受外伤被警察送来的那个。”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看着脚尖说道。
“啊,应该在13床。不过现在可能在换药。你要去吗?”
“......谢谢。”
我抱着蛋糕盒子,正想兴高采烈小跑着去。却又觉得医院走廊不能如此失礼,只好压着急切的情绪缓步走向病房。没想到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护士小姐高声喊着:“哎呀,龙宫寺!再疼也不可以乱动!伤口上肯定会撒药的!”
我猛然止住了脚步。
紧接着,房内阿坚硬压住声音简短答道:“请吧。”
若轻推开门,从门缝中窥视过去,就见阿坚正脸朝下躺在床上等着护士小姐在后背上药。伤痕并非像斩劈的痕迹,但数目颇多,显眼细长,背部许多红色印痕,在我的眼中依然显得刻骨揪心。他将自己的脸与肩膀埋在枕头里,我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却因为这副景象不敢踏入这个房间。
手指颤抖的时候我便觉得大事不妙。
如若这份感情即将开花,开成令人惶恐不安的宝石。目睹这一切的我只会认为这些伤痕我应该承受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