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枕从辽军那里抢回故友杨将军的头颅后,在苦水铺架起了柴火垛为他送行。
英雄出征地,忠骨魂归处。
风萧水寒,被甲据鞍。烈士无愧天地,一杯薄酒送行。
火燃尽后,苏梦枕大刀阔斧地坐在看台上。
“你在北方杀了辽军名将,一路南下挑了六分半堂好几个堂口。这到了京郊,咱得低调点。”杨无邪有点看不下去。
“我很低调。”
我去,这还低调啊?这一身红,再往这么一坐,气场拉满。跟个信标似的,瞎子都知道苏梦枕在这里。
“我在这是想要带匣子的年轻人可以找到我。”
……行吧,横竖说不过你。
天蒙蒙亮,苦水铺的小贩们开始摆摊营生。
别看这苦水铺杂乱,也有隐于世的豪杰。算是片英雄地,江湖人对此地都怀有敬畏之心。平日里就连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的人都不会轻易踏足。
“那我们更得小心了。”一刻没将东西送到,一刻都是不安全的。
话还没说完,小信鸽转头就看到了前方的红色信标。
王小石走上台前,低头看了眼红袖刀,从背篓里拿出信函交给苏梦枕。
杨无邪在一旁有些好笑。“小兄弟,你听到苏梦枕这三个字倒是一点没惊讶呀。”
左右不过是个名字罢了,何须惊讶?于是反问道“我叫王小石,你们惊不惊讶。”
嘿,这小子有意思。
愁石二人组刚准备离开,那边古董带着一群人来势汹汹地赶来,顿时黑云压城。
“苏公子,杨军师。我奉老爷子的令,特来护送苏公子进京。”古董往前走了几步“京中局势紧张,想必苏公子已经得到消息了,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
“见楼主,杀不臣者。”
“好,我这次来就是为协助苏公子除尽楼中不臣者。我早已暗中调查,不臣者的名单已经准备在此。”
从怀里拿出名单,一步一步走上前去。
苏梦枕接过,信纸徐徐打开,上面空无一物。
好一招图穷匕见!
头往侧一摆躲过短剑,用刀柄便将古董打下台去。
六分半堂在一路上都设了埋伏,这里也是其中之一。
嚯,可真热闹。
(屋顶,黑衣,伞。)
看戏阵营(3/2)
“可惜,我也是不臣者,所以苏公子只能命留此处了。”
杨无邪往左右看了看:
九堂主古董,东边站着八堂主花衣和尚,西边七堂主豆子婆婆,这杀阵多半出自四堂主雷恨的手笔。
十二堂主来了四个,还都是硬手,这小小的苦水铺当真是蓬荜生辉。
“我金风细雨楼今天就要清理门户,别浪费时间,所有人一起上吧。”
先上的永远都是小兵。
腾空跃起朝台下砍去,那几个只会空喊的手下连同从屋檐偷袭的滚落数丈远,可怜身上的血都没能留在刀上。
清出一片空地后,苏梦枕正面迎上古董。
刀身一横挡在身前,发出锵锵厉鸣。古董虎口一震险些脱力,后退一步稳住身形,堪堪躲过头顶扫来的一击,“好险!”心中惊呼。接连挡下数记杀招,苏梦枕趁其没反应过来的空档,刀柄朝柔软的腹部袭去,恰恰是刚刚被他打伤的地方。
古董吐出一口鲜血,未等他往后退去红袖刀已经划破了他的胸膛。
无力地摔落在地,身下桌子也一同化作了碎片。
九堂主死了,又来一个和尚。
借木箱做掩护,月牙铲径直戳向前去,可惜扑了个空,改而扫他下盘。苏梦枕一跃而起从高处劈下,红袖刀直直断了杆子,右肩顿时皮开肉绽,猩红的血液沿着刀身潺潺而下,脚下泥土都温热了许多。
豆子婆婆自后方绕来,趁苏梦枕分神时朝他射出数枚暗器。余光瞥见那豆子状闪着点点旺蓝,苏梦枕一个后翻用肉身为盾,毒器悉数没入花衣和尚体内。
和尚死了,又来一个老妇。
老人家不比年轻人身强力壮,那拐杖甩起来也多有不力,每招每势只往硬铁上打去。
台上的杨无邪解决掉最后一个人,抬头一看,惊呼一声:“小心!”
原来老妇只是分心计,那桥上来者才是真杀招!
将人击退后,又见台上还有一个没死透的,情急之下只得把红袖刀用力掷去,微芒的刀刃穿过躯体,死死钉入木板。杨无邪发誓他绝对没有一次超近距离看过红袖刀。
红袖刀已不在他手。豆子婆婆和桥上客又发起了新一轮进攻。
一个侧翻躲过他的刀,桥上客见状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对,对极了,没错,就是要躲!
手里的暗器朝着苏梦枕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