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传来少年沙哑的声音,还带着委屈他说:“为什么不要我。”
阮年没有回答,陆涎就这样靠在她的肩头,这个问题阮年没有勇气给他回答,也许就连陆涎也没有勇气去听她说。
“陆涎,为什么非得是我?换个人吧,换个值得你这样做的人。”
阮年不想把这个少年牵扯进自己的仇恨之中,就算他们之间早已经纠缠不清,她也想在一切都还能挽回的时候斩断这一切。
因为她的自私,她已经害了一个人了,她不想让另一个人因为她受到伤害了。
少年扯着嗓子,难受地说道:“我想要的是你,只有你。”
她到底有什么好?她究竟有什么是值得他一而再而三次的放下自己的尊严去挽回的。
她明明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蛋,像她这样的人,为什么还会有人愿意为了她付出,为什么会有人会因为她而甘之如殆?
她不明白她曾经苦苦哀求的幸运,为什么来的这么迟,为什么要让这样不堪的她遇见像陆涎那样的人,为什么她就不能像其他女生一样能够在最好的年纪毫无顾虑的答应那个说是你就行的少年。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埋怨谁,是那个她憎恶的父亲,是自己不幸的童年,还是憎恶这个将自己一颗赤诚之心捧在她面前的少年。
她憎恶的是那个与她有些血缘关系的父亲,她憎恶的是这么糟糕的自己,她憎恶的是那些将她变成这副模样的烂好人。
想到这些,那只安抚着少年的手渐渐围绕住少年的腰肢,她抱着少年,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为什么她要在她深陷淤泥之中的时候遇见生活在阳光下的他?
他们本就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上天真是给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两个不同极端的人为什么要相遇,明明谁也救不了谁。
两人相互依偎着,黑夜寂静无声,只有两人浅浅的抽泣声,和微弱的心跳声,他们更像是两只相互取暖的幼崽。
这一夜,下了一场好大的雪,整个城市都被白色包围,白雪融化成水滴,给予小草无限生机。
这个世界可以没有陆涎,可陆涎不能没有阮年。
这是17岁的陆涎心中所想,也是32的他登上诺贝尔获奖台上心中所想。
他不能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