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家栋没有再继续追问,毕竟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他不知道的事,若是要细究起来,他害怕程辰会因此多疑。
心虚者的内心往往才是最多疑的那个。
高家栋与程辰简单闲聊了两句,眼见着程辰困意全无,高家栋倒打起了哈欠。
知道高家栋才刚下飞机,程辰也没多留高家栋,毕竟,如今的高家栋已是有家室的人,随意露宿外面,可影响了那小夫妻的感情就不好了。
送走了高家栋,程辰重新回到沙发上,他打开电视,电视里正播放着恐怖片。
他回想起刚将张芒接回家的情景,那段时间,他几乎每夜都会拉着张芒一起窝在沙发上看恐怖片,甚至基本每次看完,都会因为太过害怕,半夜悄咪咪的溜进张芒的房间。
在外人看来,他对张芒的好,似乎就像是男女之间那样逐渐产生来情愫。
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张芒只不过短暂居住在这里,若不是自己的那好赌的舅舅,他根本不可能被莘夏拿捏,花个几百万去带回个跟莘夏一般脾性的祖宗。
还有件事,他一直想不明白。莘夏明明可以直接将人交给他,为什么还有大动干戈,利用拍卖会让他将人带回来。
提及莘夏,他倒是有些时日没见过了。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深夜,以莘夏的秉性,此时自己若是一个电话过去,对方绝对会睚眦必报。
他关上电视,客厅瞬间变得安静。
他并非是那种绝对耐不住寂寞的人,只是他似乎早已适应了家里有人居住,陪伴自己的日子,突然的安静,倒真真让他才有些不适应。
程辰本想回到卧室继续睡,但在看到张芒虚掩的房门,犹豫了片刻,径直走了过去。
他推开房门,看着空荡的房间,一时感到有些心酸。
然后漫无目的的走向窗边,看了眼伫立在窗边的桌子上摆放的棋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看了许久的棋盘,也没琢磨明白,正准备转身走,脚步却悬在半空。
张芒被警察带走的时间是下午,而高家栋才刚下飞机,警局那边的消息也没有出去,自己还根本来不及跟高家栋讲张芒一事,所以高家栋又是如何知晓张芒成为嫌疑人的消息。
当时他太困了,因为被高家栋的门铃吵醒,多少带有起床气,根本没有意识到高家栋的话。
他倒也不是不信高家栋,只是他想不明白高家栋是从而来的消息。
莘夏很早就在提醒他,张芒会有危险。虽说在被莘夏提醒后那段期间,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事件,但毕竟莘夏也从未说过危险解除。
所以危险是什么?是张芒被丁子阳指证施暴?还是一直徘徊在他们身边的某个人?
此刻的张芒静坐在警局的拘留室,她闭紧双眼,脑海里一遍遍回忆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安静的环境,让她的心也变得平静了许多。
她没有指使人去绑架丁子阳,她问心无愧。
但她的心终究不会像平常人那般坦荡。
四年前的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她不敢保证莘夏会不会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跟警方举证自己犯罪一事。
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四年前的那件事,除了莘夏还有人知道,至于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她便不得而知。
她只是怀疑,怀疑那个人跟自己丁子阳一事有关,并且,那个人与莘夏的关系并不大好。
安静的环境果然可以使人能静下心来思考事情,那些想不通在某个瞬间会令人茅塞顿开。
冬季的深夜,比白日里的温度还要低上许多。
莘夏坐在书房,他没有像从前那般,站在阳台上欣赏津川的上空。
赌场虽关停了几日,但这些时日,他并不清闲。
他的右手不停在摩挲着盘踞在膝上的青蛇,如同把玩一只温顺的猫咪。
他原以为张芒被警察带走一事,程辰会联系自己,却不想对方连个短信都不曾发来。
大约是期待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他并不是在奢求对方会求自己。可那样的小事,对莘夏来说,确实只是随便一句话便可以解决的,偏偏自己被忽略了。
算一算时间,阎妄的飞机就快到达津川,想必到时候,才是津川最热闹的时候。
安稳的过了大半辈子,却还要学着老辈人舞刀弄枪的,略显粗俗。
莘夏望着窗外阴霾的夜空,即便没有打开窗户,他还是能够感觉到那一股寒意。
冬季是他最喜的季节,泛白的积雪上溅落几滴鲜血,娇艳的颜色犹如在枯藤上绽放的红梅。
快过年了,只是今年,他感觉有些孤独。
窗外的一声声轰鸣,吸引了莘夏的注意力,他没有起身,却也能看的清楚,四年前的那个夜晚,他也曾亲手放过这样好看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