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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芒可以下床简单走动的时候,距离她绑架已经过去一年,自打中枪后她便没有见过莘夏。

医生叮嘱她,由于伤势的特殊性,只有勤加做康复练习,才能有可能恢复到正常的状态,当然一切都是未知的,所以现在不能松懈,每日固定的康复训练都是必不可少的,但也不能急于求成,影响伤口的恢复。

她撑着墙,缓缓在屋子里行走,每一步,她头上的汗珠都要多一分。

即使疼痛,她也不能放弃,无论是何天气,她都会按时按量完成医生嘱咐的训练,即便她知道自己有可能会就此残疾。

“谢谢你,医生。”

“患者能遵循遗嘱完成康复训练,就是对医生表达言谢的最好方式。”

在听完医生的肯定,张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她听话,从来这里的第一天起,她都在乖乖听话,但只是为了日后有机会可以逃离这里。

莘夏站在阳台,在张芒看不见的位置上抽着烟。他似乎不知道如何面对张芒,只能选择远远的观望。

夜里,张芒吃力的扶着墙走到阳台,坐在藤椅上,她许久没有在这里看远处的风景,虽然看的太多,早已感到视觉疲劳。脚下依稀还能感觉有几个烟头,谁又能来这里抽烟,她自然知道。

她许久没有吸烟,再次燃起时,烟雾像第一次那样呛到了鼻腔。

“还恨我吗?”

“恨。”

莘夏看着张芒端坐的样子,半晌,问了和几个月前一样的问题。得到的回答,让他内心的不安渐渐消散。

那就恨我一辈子好了。

阳台上又恢复了平静,张芒的心也同样。

被绑架的一年半,张芒的身体在她的努力下恢复的还算正常,行走也没有了太多问题,她着实幸运,居然躲过枪伤带来的后遗症。医生离开前留给下了联系方式,她拿着手中的名片,望得出神。

“我应该用不上。”

“你可以先留下,若以后有机会,在需要的时候可以联系我。”

“我联系你?”

张芒只觉得她没有这种机会,她离不开这里,她的宿命或许也就如此,又能谈什么需要联系。

“别这么悲观,你的腿能恢复的这么好,不正是靠你自己努力嘛。保存好,你会用上的。”

医生的话像在凛冬时刻带来的最后一丝生机。

漫无目的的又度过了半年的时间,张芒才渐渐体会到时间度过的如此之快,她又开始了早前被舍弃的围棋,专心研究起来,偶尔也会发现这其中的乐趣不在少数。

距离被绑架过去了两年。最近几日来房子的客人开始变多,莘夏虽然没有硬性要求张芒不许露面,但张芒还是自觉待在房间。

只是偶尔在楼下用餐时,她会看到人们在楼上楼下忙碌的身影,当桌上的饭菜凉后,莘夏才坐下开始吃东西。

这样的莘夏是张芒第一次见,依旧是常穿的素色家居服,温柔的脸庞没有往日的矜贵清冷,只是像普通的上班族一样脸上多了几分疲惫。

“白先生应该叫佣人帮您把饭菜热一下再吃。”

无关关怀。

“只是一顿而已,没关系。”

说完,则继续将筷中的青菜放在嘴中咀嚼,清脆的声音在莘夏的口中轻轻发出,而张芒只是静静看着他,不再做声。

饭后,莘夏又回到了书房,张芒则坐在门前,看着去年春日时地里的萌发的几株新芽早已腐烂在地化为肥料,而那一块被莘夏强行征用的地,变成‘花田’后,却依旧未开出红艳的玫瑰,但也不至于枯萎,与周围野草一般高的健康驻足在那里。

他果然不适合种花,即便他再用心栽培。

外面的风吹得张芒身体有些发凉,等回到屋内,张芒看到莘夏正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远处的风景。

那人即使什么都不做,从骨子里都透露着他的桀骜与孤独。只是人们都会被他的外表所欺骗,眉清目秀的五官下却是一副阴险恶毒的嘴脸。

张芒没有理会,去了卫生间,简单的洗漱过后,准备上床睡觉。

从卫生间出来,莘夏依旧坐在阳台,张芒躺在床上,却怎样都无法入睡,不知是因为知道莘夏的存在还是为何,她总会觉得不安。

“恨我吗?”

莘夏再一次的问她,她虽没有回答,但莘夏似乎料想到:恨,怎么不恨?一辈子都恨。

“张芒,明天晚上跟我出去一趟。”

这是张芒第一次听到莘夏说,她可以出去,她瞪大了双眼,虽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但基于这么久的时间她终于可以走出这里还是会感到激动。她虽然没有做声,但内心早已充满喜悦。

“你学坏了,变得开始没有礼貌了。”

莘夏似笑非笑的语气般打破屋内的宁静。

他知道,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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