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家了?”
这是男人两个月来第一次主动同张芒说话,可能是没有什么由头,便找了这么一个有些蹩脚的理由。
张芒说话的语气和当初不同,每一字都不带有一丝感情,像他孩子那般冷血。
“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男人听到张芒又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真不想回答。
他不想放张芒,他觉得,张芒比骆西娅要有意思的多,这个女人很可能会变得和自己一样,甚至比自己更有趣。
“你恨我吗?”
“我会恨你一辈子。”
一辈子那么长,能让一个女人恨自己一辈子或许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男人看着远处万家灯火,突然觉得有些孤独,可自己什么都不缺,为何还会孤独。
人果然不能闲下来,否则生活得缺少多少乐趣。
这一次,他想真实体验一次做医生的感觉。
男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鬼鬼祟祟的身影很快就吸引了他。
他到家后,张芒已经睡下,他将新带来的猎物锁到地下室,正准备回屋,脚步停在张芒的门前,却再无前进。男人顺势推开房门,坐在张芒的床边,看着她惨白的脸上额头处布满了汗珠,想来又是噩梦。
噩梦醒来,又怎知睡着不比醒来要幸福的多?
这次,男人没有叫张芒等他一起吃饭,而是准备自己在地下室陪着新捕获的猎物慢慢玩,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当初害的自己损失了一名手下。
地下室的中央摆放着一张手术床,人被捆绑在上面。他用刀子一点点割开那人的皮肤,将一切本该在张芒身上做的事情放到这个人的身上,看着病床上的人苦苦哀求鲜血直流的样子,他既兴奋又紧张。
刀子扎进皮肤的瞬间,男人的身上被溅满鲜血,脸上,脖颈,衬衫,双手,到处都是红色,像春节时家家门口挂着的红灯笼,不,甚至更胜一筹。
原来这就是做医生的感觉。
可才两刀,这人就休克晕倒了,真是扫兴。
男人并不洁癖,但低头看到这一身邋遢的样子,就是可惜这么好的衣服只能丢掉,还要花费时间去给衣服原本就不多的衣橱增添新的衣服,看来还是要准备一件医生穿的白大褂才好。
他狼狈不堪,走出地下室,目光在一瞬间对上张芒那饱含深意的双眼。
他的笑容愈发灿烂,在鲜血的衬托下,活脱脱一副屠夫的模样。
这一次张芒没有吐,那一枪看来很有效,即便浑身是血的人站在张芒面前,张芒表现得都比往日要沉着稳重许多。
听话且不粘人的女人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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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张芒依旧会做着噩梦,她惧怕的鲜血、枪、蛇以及男人。每一样都是一根毒藤,无数根毒藤又在狠狠缠绕住她的身体,毒藤上的尖刺深深扎进她的皮肤,心血直流。
她并没有免疫,看到鲜血依然会觉得恶心,但这次,她真的没有像往常那样想吐。
这种感觉,让她很难不萌生一个想法——这个男人果真将自己变成和他一样的怪物。
她在男人的眼中看不明那份喜悦从何而来,更未曾体会。但她坚信,像那种人就算死也会入十八层地狱不得好死。
自打那日以后,男人对张芒的管束不再居多,允许张芒可以随意进出这所房子里的每个房间,甚至给予张芒与旁人不同的权利,叫他的名字——莘夏。
她成功染上了烟瘾,像吸毒开始依赖。
莘夏依旧不同意放过她,她也没有任何尝试过逃跑,摆烂的苟活在莘夏的眼皮底下。她从不出现在除餐厅、卧室外的其他地方,她也不想去了解莘夏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每日最多的话便是问莘夏。
“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我没烟了。”
前者依旧没有答案,后者会在她第二日噩梦中醒来,看着床头整齐的摆放着未拆封的烟盒。
在莘夏不在家时,她也会与佣人随意打听,大多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例如:
“宋叔,晚上吃什么?”
“宋叔,你们买菜是不是特不方便,还要开车出去,有没有考虑在这房子周围开垦片地种点有机蔬菜之类的?”
“方姨,白先生的那条蛇吃过人吗?”
只有涉及青蛇的问题,张芒才会提到莘夏,好像从来不好奇为何称呼莘夏为‘白先生’,还依旧称呼莘夏为白先生。
莘夏坐在书房,听着佣人向他汇报张芒在家时的状况,他实在想不明白张芒那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居然会想到刨地种菜。但他在听完这些看似没头没脑的话后,还是会静下心思考,并吩咐手下人立刻着手做此事。
于是在张芒第二日清晨醒来,听到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