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伤痛袭来的那一刻,多数是不会感到疼的,那一刻大多数是麻木的,真的疼痛通通都留在了后来。每回忆起就痛,想起就痛。可是待时日久了,再想起,渐渐淡化,也就慢慢的不痛了,所以时间是治疗的最好良药,不是医好了,只是淡忘了,那些刻骨的束之高阁。就像一道疤,最开始鲜血直流,结痂,不小心撕裂,又流血,再结痂,慢慢的脱落,留下一道淡粉色,封存所有过往,不见天日……
林溪这短短的年岁已经有过太多太多次抛弃了,习以为常。就像这一次,她拎起东西离开了那片居民区,心底除了酸涩在不断淤积,剩下的居然是尘埃落定的坦然,果然如此。
对面高大笔直的商业中心在夜空中亮透了半边天,简洁的线条和映光玻璃无一不是显示出冰冷。
林溪也有些冷。
她毫不留情的离开了,朝着背离的方向。穿过一条条街道,有的亮着灯温暖璀璨,有的黑着,一扇扇玻璃门下是卖力拉客的人。
直到碰见了一棵银杏树,不似往常的笔挺,而是像榕树一样,朝着四面八方长着。
她慢吞吞的掏出了钥匙,开了树旁边的一扇小门。
咔哒一声,门开了。
拿着东西进去,按开灯。
瞬间屋内通明,这是一间门面的样子,直直的贯通,一张简单的布艺沙发上面盖着白布,往里走是厨房,冰箱、电视、风扇都有,再进一点是厕所。
林溪满足了,沙发睡觉,厨房做饭。
她怔怔的看着手上这把有些生锈的钥匙,这是赵翎与给她的礼物,不,应当是赵翎一。
那是一个礼盒,打开来是一把钥匙和一张写了地址的纸条,没有任何解释。
就像多年轻莫名其妙的几句话,而今给她留作后路的一把钥匙。
林溪掀开沙发上的白布,行李搁置在地上,坐在上面翻起了里面的东西。
几件短袖和短裤,一条裙子,两件羽绒服。
“嗤。”里面还放着南一春季和冬季的几套校服。
里面有个小包,她拿出来里面是她桌上放的一些本子、手机、证件。
她从一摞书里面抽出一本是蓝色的绒布包裹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把夹在皮壳里面的卡拿了出来。
明天去买些东西。
……
这一夜林溪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却一夜无梦,不是睡的很累的那样沉,而是很轻松愉悦的睡着,听到外面的声响才醒了过来。
她简单的洗漱一番出了门,昨天晚上夜色暗沉看不清四周的样子,如今这一看着,这是居民楼一楼,门前是一条街道,全是买小吃的商铺。
就是,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她恍然,这不就是学校后面嘛?
南一后面是两条街一条商业街,一条小吃街,可是称之为定南CBD了。
她有些想笑,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能混到这栋高楼旁边住住。
林溪取了钱,去了手机店,现在是暑假,正是上大学买手机的时间,店员态度积极,见她拒绝了一干热销款也不变脸,温温和和成交,还给她打了个折扣,送了个耳机。
大包小包的回去放下,才出门。
这几天天气火热无比,早上的太阳就有了火辣辣触感。
外面的铺子大多是关门的,一般临近晚上才开门。她插进一旁的小路,一边走着,一边打开手机在新下载的APP里输入了熟悉的号码。
林溪顺着墙根儿走,尽量不让自己暴露在阳光下,她能感受到汗水顺着背往下流。
页面加载了一会儿,跳出了一张名片。
名字就叫陈述,头像是……她点开仔细一看,是那栋大楼,在夜晚生辉。
她点了添加,搞怪的没有附上名字。
几分钟到了老院子门口,隔着木门缝隙能够透出了枝枝绿意。
她敲敲门。
没人应。
再敲一敲……
还是没人应。
她拨了陈述的电话,没多时被接听了。
“喂。”
“喂?”
“陈述,你在哪儿?家里没人吗?”
“……林溪?我,你在哪儿?”他有些迟疑的回答。
“你家门口。”林溪没好气。
“等着,躲着点太阳,我来了。”
陈述远远跑过来,白色的短袖在阳光里布满了光泽格外耀眼,衣角不停的起落,能看见锁骨露出又收回。
林溪像喝了汽水,绵密刺激的气泡在嘴巴里不停的沸着,一路注入到心脏上,最好是水蜜桃味的。
他气息比往常粗了几分,额头密着汗水。
林溪坐在门边,坐了会儿,热气已经散了,此刻又是亲亲爽爽的了。
“你怎么不在家啊?婆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