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婍退后,小谢上前道:“我来帮你!!”秦之济点头道好后迅速开始施法念咒,待到水中怪物再击打上来时,将怪物的分身爪尾冰冻钉在船上,秦谢同几个中会方术者协力合击。
水中的怪物被众人合击后退,徐徐沉了下去,水面仿佛又归于平静,众人却不敢有丝毫懈怠,皆屏气凝神,以防突然袭击。
沅婍退向一旁,也看着水面,想找出怪物所藏的位置。不经意间发现旁边一个侍女在混乱中从斜旁飘飘然地走上前去,沅婍忙提醒那女子小心,却发现侍女毫无反应,只是动作僵硬怪异地往前走,沅婍疑云满布又恍然醒悟,这女子怕是中了傀儡术,然而思索的须臾之间,女子已经走至船舷边上,站到了秦谢众人背后。
沅婍暗道一声不好,忙出手向侍女施法,不过那女子离秦之济太近,施法过去,却被什么消解了。
沅婍心中一阵焦急,却不料那女子也呆呆不动了,也没有袭击秦谢等人,不多时,突然从脚底传来一声咆哮吼叫,那怪物从底部摇晃船只,要将那女子卷走,秦之济突然更换咒语,一道惊雷引到船底,击打到怪物身上。
怪物被击中后受了伤,流出的血水染黑了河面。受伤的怪物被激怒了,一阵厉声咆哮之后又开始搅动河水,船只犹如置于汹涌波涛中,摇晃震动,几近支持不住。窗上的宫女宦官已经慌乱逃窜,惊恐乱叫。
沅婍退到船中的位置,靠在墙柱上远远瞧着秦谢等人,此时见他们阵法气势虽略有些紧迫,但行动倒颇有章法,偶尔被打乱,却也乱中有序,令沅婍有些出乎意料,难道他们早有准备?忽而想到,如果将来他们用这阵法对付自己,不知自己又将如何?
只是眼下这些想法多思也无益,便又揣测眼前怪物的前后缘由:刚才听到的明明是女鬼的声音,但是咆哮怪叫和击打船只的却又是谁?莫非是女鬼控制怪物来害他们的?为何前几年观看祥瑞的时候只有女鬼,却不见怪物出来?还有这女鬼有什么仇家,想借此报仇?
沅婍理了下衣袖,心道也罢,自己暂且先作壁上观。
正想着,只听那女鬼幽怨的声音缥渺从外传来:“哈哈哈,几个小小方士,妄想可以抵挡千年妖物吗?真是不自量力!今日你们就将葬送于此地,长眠于水中了,不知道明年清明可有家人为你们烧纸送衣?真是可怜……”
宫女和太监们听到千年妖物等语,很多已经瑟瑟发抖,心力支撑不住,哭喊起来。
“哼,鬼物何敢口出狂言祸乱人间?我等合力击之必将令你魂神俱灭。”却是小谢清劲有力的声音。
声音未落,沅婍又感觉身后一阵劲风过来,忙将身体轻轻避过,回头看时原来是那怪物的又一个爪子劈将过来,砸过沅婍方才所站地板之处,已经砸裂开来,中间漏出大缝,有宦官从缝隙中掉落下去,眨眼之间已落河中,又被那怪物卷走了,裂缝越来越大,船只也眼看马上要从中间断裂了。
沅婍心惊,凝神起手,施法用船上的帐幔将船舫上的的柱子链接起来,恍惚中,看见不远处三皇子一脸冷静坚定地护住公主,不断向公主说着安慰的话语,公主也一脸平静淡然,丝毫没有惊慌错乱,着实让沅婍有些意外。
幽怨女声又渐次传来:“哈哈哈,好大的口气,将死之人,摇唇鼓舌又能如何?再如何顽抗,也只是困兽之斗,又能抵得几时?不如快快收手安心等死,也好少受些苦楚。”
沅婍?又突然狐疑,这女鬼若是真的要害这艘船上的人,只要不断控制宫女或者皇子公主去影响方士就可以了,为何只打嘴仗,总想控制怪物打这边没制敌能力的官宦侍女,却不对方士们狠心出手呢?
想了想叹了口气往边上走了几步,望着虚空之处说道:“这位……姑娘,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这些人以前都未曾谋面,为何非要把船上所有人都置于死地?”
“野狐精,要你跳出来显眼做什么?可不是我要置你们于死地,明明是你自作聪明多管闲事,引众人落入彀中,现在在此装腔作势起来,不觉得可笑吗?!”
沅婍被别人指破狐精身份,不禁又气又恼:“我……我怎么引大家落入彀中了,你把话讲清楚!哼,再说,你有本事就出来和我单打独斗,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好汉?”
“哈哈哈?我为何要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做好汉?你有本事你就找我出来呀!!”听声音又变换了位置,随后怪物又击打过来。
沅婍必定要寻根究底,便一步踏上围槛翻身飞上船顶,向四周看时,只看到无月的水中那只怪物在船头处跟秦谢等人缠斗,脚下方船里投出模糊灯光之外,黑压压的夜空下,并无其他一人。
沅婍双眼一闭,向空中点起万千仙障,法术散开撞到了灵体。
一个脖子处血肉模糊,满身血污,披头散发又充满戾气的女鬼渐渐显现出来。
沅婍心中暗暗惊了一下,表面却冷冷说道:“喂,女鬼姐姐,咱们鬼狐向来被世人一同看待,也向来都看重机缘因果,姐姐是谁?到